原本蹲著的傾墨,突然仰起頭,朝著武梁所在的方位轉了過來。
雖然傾墨看不到武梁,但她卻能夠隔著一段距離,感應到武梁的存在。
因為武梁發現,傾墨這時候笑了。
她就如同一朵生長在溪邊的白色小花,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擺著,身子纖細而顯得羸弱。
那一頭如瀑般的黑色長發已經盤了起來,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不過由於在溪水邊上幹活,有一綹青絲垂了下來,順著傾墨那柔美的臉龐,微微撩動著。
無論什麼時候看到傾墨,武梁的心裏麵滿滿的都是一種幸福感,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觸動,同時也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夫君。”
邊上溪水潺潺,但在優美的聲音也無法蓋住傾墨這一聲輕喚。
一直埋頭做事情的上官婉兒和喀秋莎,這才意識到武梁的出現,兩個人共同抬頭,轉而看向武梁所在的方向。
而這時候武梁已經快步走到傾墨麵前,直接伸手就將這俏人兒抱入懷中。
懷中抱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挽起她那被溪水浸泡冰涼的手兒,武梁心中雖然心疼,但同時也舍不得對她有半丁點的責備。
他隻是低頭,在傾墨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然後用略微有些埋怨的口吻說:“你呀,真是個傻丫頭。夫君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嘛,這些事情以後不要做、不要做,咱們家裏麵現在不缺這點錢,你就踏踏實實地在家裏待著。”
可能是擔心自己的言語過重,武梁最後又補充了一句:“看到你這樣,夫君可是會心疼的呢。”
傾墨輕抿著薄唇,微微頷首,羞澀得恰似被夕陽光暈染紅的雲霞。
這時候,邊上的上官婉兒走了過來,她向武梁解釋說:“馬上就要入冬了,夫人打算用這些物件做一套被褥。”
武梁剛才看到水裏麵泡著那些藥材,他就已經猜到傾墨的想法了。
一些藥材被水泡過之後再曬幹的話,會散發出一種很好聞的氣息,如果填充進被套裏麵,在冬天不常開窗的房間裏麵,也會給人帶來一種清新的氣息。
上官婉兒這麼一說,武梁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自己在不久前答應太平公主製作出一床棉被的事情。
他想了想,低頭對著自己懷中的傾墨輕聲詢問:“是打算用這些東西織成布匹麼?”
“嗯。”
傾墨回應的聲音並不大,就像是一隻小貓兒,緊緊地貼在武梁懷中,在給予武梁一份溫暖的同時,還有一種隻屬於傾墨的美妙香馨。
“家裏可有梭子和織布機?”
雖然不知道自己丈夫為何會問這種事情,傾墨還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嬸子有。”
武梁對織布這種事情並不太了解,不過如果這件事情,王臘梅也參與了進來,那就沒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