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梁眉目一凜,李勝家所住的位置,跟武梁家的方向完全相反,而且武梁家周邊的鄰居裏麵就沒有李勝家的親戚,而對方會在這個時候朝著他家所在的方向跑過去,那說明武梁家裏麵應該有什麼事情。
聯想到自己幾天沒有回來,家中肯定是出了事!
武梁二話不說,伸手在對方的小肚子上重重地打了一拳,打地這一個小年輕整個人如同蝦一般弓了起來,由於拳頭力道很大,使得他捂著肚子慢慢蹲在了地上,口水不自主地從他張開的嘴巴裏麵流了下去。
“秀,這小子交給你。”
武梁轉身就朝著自己家跑了過去,不多時,武梁就發現自己家院落前,圍了一大堆人。
在看到這堆人的時候,武梁本能有了不怎麼好的預感。
不過這個預感剛剛出現,很快就被王臘梅那破鑼嗓子,給打破了。
人還沒靠近呢,隔著百來米武梁就聽到王臘梅那如同銅鑼一般敲響的嗓子,在那裏咆哮:“你這上屠的老肥豬,平日裏麵一個個都躲在家裏麵,前腳不賣後腳不開,若不是今天突然見著了,我還以為,你們全家人都被埋進了那三角墳裏!怎的?今天見我家男人進城辦事,我梁兒哥、秀兒不在,就帶著幾個人來欺負老娘了?你來呀,來,那個手裏拿棍子的,使勁的往老娘身上捅,有本事把老娘給捅舒坦咯!”
小王村第一潑婦,當然是非王臘梅莫屬!
當武梁衝到人群邊緣的時候,他發現在他家門口已經癱坐著三個人,他前些日子買回來的喀秋莎,就如同一頭母獅子一樣,站在他家的門口。
喀秋莎身上受了一點傷,但不算嚴重,就武梁現在看到的,她左手臂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到現在還流淌著鮮血。
王臘梅就站在喀秋莎的麵前,手裏麵抓著一根粗粗的扁擔,那扁擔被她杵在地麵上,略顯臃腫的身軀,橫刀立馬地站在武梁家門口,大有一副誰要是上來,就用扁擔戳死誰的姿態。
王臘梅麵前一共站著六七個人,其中一人武梁以前就見過了,就是之前被武梁打的那個李孝。
這個李孝,本來就是隔壁村的混混頭子,他跟李勝一家有往來,盡管武梁剛剛抵達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他大概能夠猜出,對方應該是認為武梁跟王獨秀離開小王村已經有幾天多時間了,兩個人沒準已經死在不良人的招新考驗裏麵。
畢竟,不良人這一次招新,的確死了不少人,一些信息比較閉塞的地方,就比如小王村這裏,不可能第一時間得到武梁和王獨秀成為不良人的消息。
假如說武梁死了,那麼武梁這個家也自然就等同於虛無了,所以武梁在李孝的後麵,同樣也看到了他的二叔武德,以及武德的娘們和孩子。
武梁這時候沒有立即衝過去,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王獨秀,伸手對著王獨秀做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武梁如同猿猴一樣,用自己的雙手迅速攀上了一棵樹,他就站在樹幹上,直直地看著前方。
從高處往下看武梁能夠看到自家的院子裏麵,傾墨如同平時一樣,靜靜的坐在凳子上,上官婉兒就站在傾墨的麵前,此時上官婉兒自己手裏麵也抓著一根擀麵杖,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在上官婉兒的兩邊,同樣也站著武梁從市場上買回來的兩個女奴,在這個時候,她們並沒有將武梁第一眼看到時的那一份膽怯,呈現出來的是一份同仇敵愾之色。
看到這裏,武梁不由得點點頭,他同時也慶幸自己之前從市場上將喀秋莎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