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天後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看過男人的身軀了,她生下太平長公主之後,就再沒有跟皇帝同房,高宗死後這幾年,她一直都忙於政務、而且因為身份所限,也沒有功夫擺弄幾個健壯的男人進後宮,現在突然看到這麼一幕,就感覺原本平靜沒有絲毫波瀾的湖麵上落下了一片樹葉,樹葉雖然落下去的時候很輕、很柔,但是仍舊在這光滑如鏡的湖麵上,蕩漾開了一圈接一圈的漣漪。
相對於天後的尷尬,武梁這種臭不要臉的人,反而大大方方地朝著天後走了過去,伸手將自己額頭的汗珠抹開,一臉賤笑地看著她,還同時擺弄了一下自以為很健壯的姿勢:“畫兒姐,我這身材還不錯吧?”
此時的天後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見過無恥的,但真沒見過這麼無恥、臭不要臉,還外帶自戀的人。
而且要命的是,她偏偏還沒辦法生氣,如果換成其他人,老早就拖出去給個六馬分屍了。
天後微微側過臉:“你趕緊把身上的衣服穿起來,成何體統!”
“哎呀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好害羞的,您這個時候應該學我家嬸子,來上一句‘老娘吃過的鹽比你見過的沙子還要多,有本事把下麵的褲衩子也給擼了,讓老娘看看能不能切了當燒火棍’。”
天後人生第一次翻了一個大白眼,她連懟武梁的心情也沒有,直接轉身走出了小院。而武梁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其實這件事情他也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盡管昨天晚上天後已經配合武梁忽悠了薛家老爺派來的眼線,但這件事情在沒有辦成之前,武梁並不希望家裏會有其他人知道。
武梁跟王獨秀一起搬運柴火的時候,兩個人閑著無聊,王獨秀就提到了一件事:“哥,昨天我爹從長安回來,聽他說這幾天不良門好像又要招新人,你要不要也去報個名啊?”
“不良門?”
“對呀,我爹這幾天恰好就在一個‘不良司’家裏麵幹活,聽那個不良司說,好像前段時間有一個‘不良尉’帶著一批手下去執行公務,結果出了差錯,所有人都死在了外邊。這個不良尉的位置空缺了出來,現在正招人哎哎,娘,娘,您輕點!”
王獨秀正說話呢,他的耳朵就被邊上的王臘梅給提了起來。
現在的王臘梅臉色可不怎麼好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身前的王獨秀:“俺告訴你啊,做什麼都比做不良人好!不良人幹的都是什麼差事?比那些在刀口上舔血的山賊土匪還要危險!”
這並不是武梁第一次聽到不良人這個特殊的職業,之前王獨秀就已經向武梁提及了。
不良人跟官府的官差從本質上是相差不大的,但又有一些區別。他們就類似於局裏麵的刑警,而且還是“重案組”的。
平日裏麵調查的都是一些尋常衙差解決不了的案件,也正因如此,這一份工作也是特別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