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浩瀚幫忙收拾著錢小沫住院的家當,李千雅則攙扶著錢小沫在走廊上緩緩活動。
“彬彬住在你家裏還乖嗎?”
“他的脾氣你也知道,不冷不熱,十足的小大人。”
錢小沫抿嘴一笑,抬頭,忽然看見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
李千雅輕咳了一聲,解釋,“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遇見了她……”
錢小沫沒有說什麼,隻是眼神輕柔地望著林菀白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住院四個月,她們都不曾見過麵。李千雅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隻剩下她們兩個人站在長廊上。錢小沫已經換上了便裝,而林菀白拄著雙拐,身上還穿著病號服。
“醫生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錢小沫莞爾一笑,先開了口。
林菀白抿了抿嘴角,呢喃,“不清楚,應該還要一段時間。”
錢小沫點了點頭,忽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尷尬襲上了她的心頭。
“我有禮物想要送給你。”
林菀白低眉,緩緩摘下自己戴在左手中指上的訂婚鑽戒。
哪怕被奎因關起來虐待的時候,林菀白也不曾摘下這枚戒指。
現在,她卻把戒指遞給了錢小沫,錢小沫望著她,卻不明白林菀白的意思。
林菀白歎了口氣,“鑽戒是真的,可是情意是假的。你以為雷銘是真的愛我才和我訂婚的嗎?小沫,他愛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你。我和他的訂婚,不過是因為他想要保護你而已。”
錢小沫臉色黯淡,沉默良久,才開口,“可是你是愛他的。”
林菀白笑了,“在你的麵前,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說自己愛雷銘。”
錢小沫不懂,可林菀白卻看得實實在在。
“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他,是全心全意不顧自我的愛;你更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他,甚至在雷銘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時候,你還是堅信他會成功。光憑這樣,已經沒有人能比你更愛雷銘了。”
風拂起錢小沫額前的碎發,林菀白走過她的身邊,低眸,努力一笑,“即便如此,我還是會默默地暗戀他。我會和你公平競爭,所以,你必須養好身子,好好愛他。”
林菀白的聲音在顫抖,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和錢小沫競爭的資本。
錢小沫抬頭,林菀白已經隻剩下一抹背影。
可是她看得真切,在林菀白離開的瞬間,錢小沫看見了什麼晶瑩的液體在林菀白眼角閃爍。錢小沫似乎在風中嗅到了一絲苦澀的味道,很苦,比世界上最苦的藥還要苦。
“你一定要幸福。”
錢小沫喃喃自語,收回視線緩緩落在一旁的長椅上,一枚鑽戒孤零零地被人放棄。
這樣的舍棄,又談何容易?
錢小沫忽然間熱血沸騰,她好想雷銘,好想見到他,好想擁抱他,好想親吻他!
好想,親口告訴雷銘,自己究竟有多麼多麼的愛他。
好想。
好想。
……
……
出院後的第二個星期天,杜建萍和威廉來了。
當時李千雅和柯浩瀚都在,杜建萍和威廉走進來,屋子裏一下子變得更加熱鬧。
杜建萍和威廉是來親自向錢小沫解釋所發生的事情,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知道四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奎因當場被擊斃,骷影盟已經全部被控製。
錢爸錢媽心疼地抱緊了女兒,李千雅也是暗自落淚,難以相信。
“不過,至少所有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威廉鼓舞著,看向錢小沫,“我還有件事想要和你坦白,關於我的身份,其實,我除了是臥底在骷影盟的白曦外,我還是小區保安,薑宸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