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6)(1 / 1)

隨著蘇醒而湧上的記憶裏,這應該是大船的二層,悍匪們曾經使用過的睡艙。“你醒了。”聽著一聲輕呼,我望在艙頂的視線,才慢慢跟著脖子向右轉去。

伊涼一雙充滿倦意的眼睛,正好和我對視,那粉紅色的眼角,掛著剛剛泛起的欣喜。三個女人在我昏睡的時候,輪流看護著我,累了就睡在我身邊對稱的小板床上。

“太好了,你餓嗎?我給你拿吃的去。”伊涼說完就往外麵跑。我現在確實想吃東西,但比起饑餓,我更想看到的是她們三個一起出現時、浮現在我眼前的安康美麗的笑臉。

沒過一會兒,艙道裏傳來女人急切走路時的腳步聲。“你終於醒過來了。”沒等我看清楚池春的臉,她就撲進我剛坐起的懷裏。那種美婦熟女上半身的馨香味道,一下衝進了我的呼吸。

“蘆雅在哪?”一張開嘴巴說話,我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躺得跟僵木一般。“喔,她在隔壁倉房睡覺呢,我去喊她。”說完,伊涼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情緒還沉浸在因我蘇醒引起的興奮裏。

“我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蘆雅光著小腳丫,跺得甲板“噔噔噔”直響跑了進來,把叫醒她的伊涼甩在了身後。她撲朔著大眼睛,笑嘻嘻地表情裏,蘊含著說不出的激動。

這個小家夥抱了抱我之後,就用濕潤緋紅的眼睛不住打量我,好像在端倪一個陌生人。“嘻嘻,哈哈。”蘆雅細長柔軟的手指,一會兒戳戳我的胸膛,一會兒捏捏我胳膊上凸鼓的肌肉,猶如在檢驗眼前的我是不是前幾日的我。

“你背著步槍做什麼,胡鬧,快放下。”她長滿秀發的小腦袋後麵,正立著一個黑黑的金屬槍頭,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把狙擊步槍。

“我保護你,嘿嘿。”這句話一下讓我想起昏迷之前,發生在甲板上的事。“呼啦”一聲,我急速扭身下床,抓住蘆雅細長的胳膊,將她後背翻轉過來,拽下她背著的狙擊步槍,光著大腳和肩頭纏有白色紗布的赤裸上身,衝向了上大廳的道口。

天窗似的方形小門半閉著,我聽了聽上麵,沒有雜亂的腳步聲,就猛地推開,跳躍上船艙大廳。

擺正著近距離的狙擊姿勢,急速的晃動槍頭,檢查四周的角落。大廳的地板上,正坐著二三十個女人,她們已經穿上些衣物,遮住了下體和胸部。

這些女人坐在了一起,彼此很近,我的突然出現和持槍晃動的姿勢,著實嚇到了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們。齊聲尖調兒的叫喊,一下充斥滿整個大廳。

池春應該告訴了她們,我不是傷害無辜的男人。她們見到我現在的樣子,不但沒有安全的感覺,反而急速往一起靠攏,頭挨著頭蜷縮很緊。那種委屈驚怕的姿勢,就像有人正站在身旁要舉鞭抽打。

我並未理會這些眼睛、膚色和毛發各異的女人,而是急於想找到滄鬼的位置。

“你別著急,上麵是安全的。”伊涼在我身後下層的艙道邊跑邊喊。

“綁著的老頭在哪,在哪?”我幾乎要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在堆著槍的艙庫裏。”一聽到這句話,我心中猛然一驚。這三個女人竟如此糊塗,犯了這麼致命的錯誤。

我接觸過很多戰俘,他們掙脫繩索和逃跑方式,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殘忍一點的,會把自己被拷住的雙手活生生從銬圈裏拽出來,帶著兩隻沒皮沒肉的裸骨血手逃跑。

更有甚者,會像人間蒸發和涅盤一般,不留一絲痕跡的消失,怎麼也尋不到蹤影。仿佛一隻花蛤蟆,用瓷盆把它扣在水泥地上,等到隔夜後的第二天再看時,會驚奇地發現,底下空無一物。這些東西,有時很難用科學來解釋。

滄鬼雖然不是花蛤蟆,可也是老練的強盜頭子,他有沒有更厲害的本事和更狠毒的陰招兒,是我目前無法推測和了解的信息。

我看到大圓桌底下,還蹲放著我用剩的雷箱,便急忙過去抓出一顆閃光雷,悄悄向彈藥艙奔去。女人的心,總是比男人善良,意識到危險的警覺性也不夠高。她們把躺著的滄鬼抬進彈藥艙後,門閘卻鎖得很不到位,下麵還留有十公分的虛掩縫隙。

為了不使裏麵的滄鬼察覺到我靠近,我並未推拉容易發出金屬噪聲的艙門。而是將閃光雷的拉環一拽,正好利用門下露出的縫隙,使這個鵝蛋狀的鐵疙瘩軲轆進去。

為了不發生意外,我刻意使滾雷的方向偏離右側的武器彈藥,防止引發無端的爆炸。倘若滄鬼在裏麵已經掙脫了繩子,躲在黑暗角落舉著機槍,就等著有人進去送死,我冒失衝入的危險,遠比現在滾動閃光雷要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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