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涼雖然僅有十六歲,可女人的天性是具有的,她看到池春對我曖昧的時候,依然能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盡到自己保護大家的義務,這份責任心很難能可貴。
“伊涼,準備出發。”我把睡著的嬰兒重新綁回到池春的背上,對她說一聲。她能聽出這簡短的幾個字裏充滿了鼓勵和讚賞,就對我會心的一笑,表示理解。
“伊涼,我們出發。”蘆雅聽我喊伊涼的名字,感覺自己被忽略了,就模仿我的口氣,跟著附和一句。看著她閃動的大眼睛裏,沒了剛才的燥熱不安和疲憊,我就高興的對她說:“等到了大船上,我給你講很多趣聞,還告訴你捕捉鬆鼠的辦法。”
蘆雅一聽,立刻滿意的將大眼睛眯笑成一條縫,興致強烈地點著頭,“嗯嗯嗯”。
快要接近大泥淖時,我最後一次奔跑到穀腰上,從狙擊鏡裏著重觀察泥淖附近的動靜。因為這一帶最可能出現鬼猴。
淡藍色的鏡像中,大泥淖還保留著打鬥過的狼藉,坑坑窪窪的泥水中,漂浮著被猛獸奔跑時掃落下來的葉子。那些被機槍打死的鱷魚屍體,不都見了蹤影,顯然是被喜食生肉的鬼猴拖拽回去分吃了。
更令人生畏的是,當日那幾個被啃抓成一副血骨的盜匪,也不見了蹤跡。我想鬼猴對大型動物的骨架也有著收藏利用的習慣。
這不覺在我腦海中產生恐怖的情景,皚皚白骨懸吊在鬼猴部落的圖騰上,隨著吹起的海風,稀裏嘩啦碰響,如一副招魂的骷髏風鈴。
這更促使了我盡快逃離荒島的意識,我想鬼猴這幾日一定在飽餐豐盛的鱷肉,出來覓食的可能性較小。我們正好借此機會,安全的通過。鬼猴雖然具有野蠻動物的屬性,但畢竟帶些人類進化的智商。
任何動物在某個區域獲得大量食物之後,就會特別關注和傾向於此。要不是那些殺傷性勁猛的熱武器,掃射死七八十條大鱷。平日裏,單憑那些靠吹木管射毒標的小矮子,很難捕捉到大鱷。
現在它們過它的豐盛大餐日,我們過自己的求生路,井水河水兩不犯,對大家都好。真要和我們遭遇了,就算我和女人們全部中標,也會在死前痛殺它三四十隻。
觀察完畢後,我像一陣疾風似的,跑到女人們身邊,告訴她們:“一切安全,抓緊時間向前麵八百米處的林口處走,按照以前捕殺鱷魚的路線,急速向溪流下遊靠近。”
可能是我說得有些正式,三個女人看上去,比剛才在樹林中央時顯得緊張。“我們不偽裝一下嗎,通過那段距離的時候,沒有植物掩護,會很暴露。”
伊涼是個心思縝密的女孩,她憑借著以往我和一起捕獵的經驗,也靈活的意識到,如何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爭取最大的生存機會。
這很讓我有點和傭兵隊友協同作戰的感覺。“不用,那些東西多是靠嗅覺捕捉獵物,它們的視線也格外好。假如它們就在附近,即使我們周身纏繞著青藤,插滿小樹枝,偽裝得再好,隻要不斷移動,照樣會被它們發覺後追趕過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闖過去。”
“嗯,我們會加快腳步跟上你的,你隻管認清路線就行。”池春用堅硬的語氣說著,她怕我過分擔心大家跟不上,延誤了順流而下的行進速度。
“出了樹林的路口,你們要急速的向左拐,沿著溪流在我前麵走,這樣我就可以斷後。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們別怕,萬一有鬼猴群衝擊過來,你們要拚命的朝海岸上跑。我們居住的山洞,洞頂麵對大海的穀壁下方,有一簇茂盛植物,橡皮筏就掩藏在那裏,你們要劃著它靠近大船,從鐵錨鏈子上爬上甲板。進入船艙內部後,先把一個被捆綁住的老頭槍斃掉,至於那些女人,都是受害者,要照顧好她們。如果不會開動大船,就想辦法收起錨頭,讓大船自由漂走,直至遇上其他救助的船。賭一把吧!”
等我說完這些好似遺言的話語,三個女人又像我當初離開山洞、奔赴大船時一樣,不約而同的哭泣起來。三張嬌顏掛滿晶瑩剔透的淚珠。
“不要哭泣,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所以你們自己要變得堅強才可以。我要警告你們,鬼猴假如蜂擁而至的襲擊我,你們千萬別過來幫忙,或者止步開槍。那樣隻會多搭上條人命,而我也就白死了。”
伊涼的眼淚就像前日的雨滴一下,嘩嘩地滾落下來,她抽噎著用力點頭。這讓我想起她和我第一次經曆鱷群追咬的情景。她深知我話語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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