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尾的薄命鬼(4)(1 / 2)

那個被宰殺的黑人,再怎樣膽小,也不至於嚇成那副摸樣。在我偷襲時,他連基本的防禦能力都沒有,可見昨天經曆了一場難以想象的恐怖,至今未回過神兒來。

“我要得是殺人,又不是財寶,自己真出了危險,洞裏的女人怎麼辦?”潛意識裏電擊般閃出的自問,另我不禁一顫,我沒有必要冒險,繼續跟蹤下去,這沒有意義。想到這裏,我這才知道自己差點中了邪,竟稀裏糊塗的進了大泥淖。

丟下那根長長的木棍,我急速的跑回樹林,在附近尋找到一棵高大的樹木。一邊沿著濕滑的樹幹往上爬,一邊想著用狙擊鏡觀望,希望盡量看到裏麵發生的一切。

等我好不容易爬到樹冠,放眼望去不覺驚呆了。原始森林不比樹林,它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墨綠頂棚,上層籠罩的白色霧靄,將下麵的一切遮擋的嚴嚴實實。

除了那條寬廣的淡水河流,像天上掉下來的巨蟒,曲成長長的S形狀,蜿蜒在廣袤雨林中央,幾乎看不到任何綠色以外的東西。

我隻能坐在樹上等待。黑雲壓頂的天空中,閃電像雲遊在裏麵的惡龍,不斷吐出光亮的芯子。說實話,此刻要是倒黴,很容易被雷電擊中。

但此刻坐在大樹上,是顧及不了那麼多的,比起群鱷或者傳說裏的“野猴子”突然出現時再找大樹往上爬,安全係數還是大很多。

“嗒嗒嗒,轟轟,”大泥淖的盡頭響起了槍彈和手雷聲。我立刻意識到他們遇上了危險,不是群鱷就是矮野人。

這種情況下,過不了一會兒,就會有人逃奔回來,我隻需拿著槍,蹲伏在樹上,將迎麵而來的敵人射殺即可。

而且,這個時候射殺他們也是最輕鬆和安全的。首先,他們身後有野獸追擊,不敢停下來靠著掩體和我對射;再一個原因就是,敵人不能在大泥淖裏奔直線,必須左右跳著跑,運氣稍差一些,就會陷入沼澤坑。

現在的沼澤坑,就像被撫摸過的少女羞私,異常濕軟膩滑,稍微有點重量的柱狀物體踩上,會像筷子豎著掉進芝麻醬一樣,瞬間被吞沒。

激烈的槍聲和慘叫聲漸漸清晰,已經能看到大泥淖的盡頭,許多人在回跑。我忙端起狙擊步槍對準了大泥淖的方向。

這是我一生中,看到的最血腥的畫麵,即使在殘酷的戰場上,也沒有過。一群巨鱷仿佛帶著被轟炸的怨怒,衝撞著地麵的泥水和植物,稀裏嘩啦的向前奔撲。通過狙擊鏡,能清晰的看到那些鱷魚憤怒眼睛裏仿佛燃燒著火焰。

二三十個惡匪睜著恐怖到極限的眼睛,不顧一切的從大泥淖裏向外跑,嘴裏連聲音都發不出。

每當後麵某個跑得慢的家夥被追上來的巨鱷牙齒咬住,身體會一下甩到半空,等到那時,才顧得上條件反射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