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大包小包的貨物和出海必須品裝上馬車之後,我就奔向了西哈努克港。從這個小鎮到達目的港口,需要三天的時間,如果天氣夠好,兩天時間也足夠了。
斯喏號船是不會因為我的遲到而等待的,所以路上我趕得很匆忙。馬車幾次陷進泥坑,無法繼續前進,我隻好把車上的貨物全部搬下來,等把車拉上來之後,再把貨物一件一件搬回到馬車上。
這樣的感覺遠沒有坐在酒館舒服,但為了在下一年裏有足夠的瑞兒,照例去酒館快活,我現在必須解決掉一切困難。
使用馬車的唯一好處是不用燃油,也不用配備飼料,叢林裏到處是茂密的枝葉,隻要把馬解下來,任它啃食上兩個小時,它又會繼續拉著我和行李向西哈努克跑。
第二天的晚上,遇上了暴雨,我和馬兒不得不停下來避一避,在一叢兩米高的灌木上,我把備好的帳篷固定在上麵,又把馬車上的物資整理平坦,使我疲倦的身體可以躺下來休息。
帳篷外麵電閃雷鳴,馬兒在帳篷裏卻很安靜,慢慢咀嚼著周圍的植物。我也吃了些幹硬的蠟肉和堅果,心裏想著小屋的感覺,也惦記起蘆雅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我想斯喏號已經靠岸,明天晚上它就會離開港口,去往非洲的好望角。克羅澤群島上的土著,也一定盼望著我的香料和幹果。
天剛微微亮的時候,雨還不見轉小,但我不能再等了,否則會延誤登船的時間。我拆除了帳篷,把貨物裹嚴實,駕上馬車在雨中狂行。
等到了西哈努克港,斯喏號也剛好靠岸,我填寫了單據,把貨物搬進船艙,就在一個狹小的船廂裏睡下了。
這個巨大的貨輪比去年破舊了很多,想來這一年在海上,沒少遭遇風浪和海盜。巨大的甲板被衝刷抹洗的像斑點狗的皮,船長還是那個矮胖的老頭,帶領著各地逃犯組成的水手們。
我裹緊了披在身上的羊皮氈子,不去想他們,我得早點休息了,明天還要和這群水手們一起幹活,清洗甲板和維護桅杆。
夜裏的風雨更大了,整個船身像抱在婦女懷裏的嬰兒,來回地搖晃著。我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三天來的疲倦使我很快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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