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猴的小身板兒,在人類這種強大的工具麵前,立刻顯現出單薄。他們灰白雜毛的軀體,不是被強大的火力頂著從甲板上飛起來掉進大海,而是碎開了往後崩。仿佛高空密封的客機,突然破了窗玻,一下把這些鬼東西吸抓出去。

艙門口前的甲板上,伊涼用衝鋒槍掃射死的鬼猴屍體,經過“火神”的火舌一噴,全部劈裏啪啦炸成屍塊,滑向對麵船舷。艙門外兩側的壁麵,如勺潑般,不斷濺染上猩紅的肉屑和血點。

機槍突突響聲,極似天邊的滾雷一下波及到耳邊,遲遲不肯散去。艙門底下的縫隙,就像有人舉起熟透的西瓜,狠猛地朝這裏砸來,那黏黏糊糊的紅色碎肉,粘著或白或黑的皮毛混亂撲竄。

“伊涼,不要怕那些鮮血和肉屑,虛眯起眼睛,放鬆了向外扇形掃射,盡量擊射閃到兩邊的鬼猴。其他人等我口令,不要亂動。”

我一邊喊著,自己也眯縫起眼睛,皺起鼻梁,既躲避雨點般衝擊到臉上的血肉沫,也避免呼吸進那濃重的臭疝氣兒。池春和那個金發女人,都被眼前的血腥嚇得睜不開眼睛,她倆每人騰出一隻手,捂住各自的口鼻,像初孕的女人作陣陣嘔吐姿態。

“你倆堅持住,忍住,握牢手裏的鋼管兒。”兩個身體熟美的女人,聽到我的喊話,急忙雙手把住橇棍,不再嫌棄刺鼻的鬼猴爛屍。

金發女人剛才揣回圍胸裏的那隻**,又在慌亂中掉了出來。這隻**過於豐滿,極招惹男人的視線,另其窒息。可是現在,熱火朝天的廝殺中,她已經顧不上那些,隻能任憑這不知羞的充盈水球晃動。

艙門的縫隙下,被重機槍打碎的小毛爪,像要遷徙進大船的青蛙隊伍,在眼前來回跳動。“咕嚕”一聲,也不知是哪個倒黴的鬼猴,脖子被打斷後,頭顱朝艙門彈射,正好卡在縫隙下。

“啊!”離我最近的幾個女人,幾乎同時發出刺耳尖叫。我迅速抬起左腿,一腳踩在伊涼單手持槍射擊的小臂上。雖然軍靴很厚實,但腳掌心能明顯感到少女胳膊上的軟肉。“別慌,鬼猴被這麼猛得火力逼射,是靠不過來的。伊涼沒有說話,又繼續射擊。

剛才確實驚險,幸好我及時踩住她胳膊,壓製住了她受驚後急速回抽的手臂。要是連發著子彈的衝鋒槍被控製住的胳膊一縮,掄著抽拽回來,頃刻會把池春滿胸脯的奶水打爆,甚至射到我胸膛上。

壓製到此時此刻,艙門外麵,伊涼射擊中的鬼猴,有些沒傷到致命要害,像鬣狗給人割下尾巴,疼得嗷嗷慘叫,異常慎人。我們在艙門後麵,聽得回身直起雞皮疙瘩。

但是被火神加特林“愛撫“上的鬼猴,那侏儒般的身軀,如中了黑魔法的惡咒,瞬間撕裂,都來不及哀嚎出一絲聲音,感受一下死亡的疼痛,就淩空粉碎的拚裝不出原型,比較安詳地走了。

“推木屜,快快快。”那些手持長棍條的女人,都被眼前的血腥場麵嚇傻,丟魂一般,聽到我大聲吼叫才猛然醒悟。蘆雅的眼睛,本來就很大很漂亮,這會兒,她大張著嘴巴,眼睛大得像個卡哇伊,呆得像個木娃娃。“蘆雅,扶好。”

我的一聲大喝,嚇得她一哆嗦,小丫頭這才使勁兒眨巴了幾下大眼睛,回過神來,忙去扶穩那已經開始滑動起來的木推屜。“用力頂,用力,使它滑得遠遠的,給下一個木推屜留出空間。”

第一隻載著藥毒食品的木具,像從高處激流下的小船,“刺啦”一下捅了出去。底麵的黃油與甲板上西瓜瓤般的血肉黏糊在一起,大大減少了摩擦,“咣”的一聲巨響,捅出去的木屜撞到對麵的船舷上。

我手裏控製的槍管兒,略略往上抬起,使火舌般的子彈既毀壞不到食物,又威懾著鬼猴無法靠近艙門。女人們放下手裏的棍條,急忙蹲下身子,搬抬上第二個木推屜。

這些女人,多是用破布條臨時遮掩住羞人的地方,所以她們蹲下的瞬間,我仿佛看到無數個池春,蹲在盆前攪拌藥水的身影,七八個惹眼的乳溝,像故意搗亂似的,在我殺戮十足的血液中變成千萬隻螞蟻,挑逗著啃咬。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邪惡的欲念如點燃的衣角,正慢慢吞噬身體。我已經很久沒這種感覺,回憶在我腦海中翻騰,勾畫出傭兵營帳內和妓女**時,打死兩個仇家的畫麵。快意攻擊著我的欲望,心魔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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