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抓緊時間幹活兒。”說完這話,我剛才嗜血的情緒,開始平複了許多。自從對大船上的匪徒射殺出第一顆子彈,我的殺戮本性,如雞血效應一樣,時不時在血液裏沸騰。這幾日的戰鬥,喚醒了我許多沉睡的細胞,我越來越像傭兵時代的樣子。

如果周圍沒有了敵人,我的這種心態必須及時調整過來,不然容易傷害到無辜的善者。

“飯團來了。”池春、蘆雅、伊涼三個人,抬著熱氣騰騰的飯團送了上來。一看到這三個女人,我對自己的恐懼感頓時釋然了不少。她們的美麗和愛,也許是這世上對我最有效的鎮定劑。

“來,拿著,每人用兩根小木棒夾住食物,往白藥汁裏浸上一下,然後把食物擺進這張大木抽屜。蘆雅畢竟是個孩子,她覺著這樣很有趣兒,漸漸忽略了甲板上的鬼猴危機。

那漂浮著白色泡沫的藥汁,被蘆雅晃動得很厲害,幾次差點濺到伊涼的手臂上。她夾著的食物,就跟夾著我的心一樣。

“你小心點,這是毒藥,粘在皮膚上都會出危險。”蘆雅浸泡食物的時候,不是小心翼翼的蘸取,而是像攪水花一樣,故意和弄起她認為好玩的水泡。

“噢,這麼厲害啊。”自從蘆雅上次在海岸上逃跑時,我怒斥過她亂晃槍口的粗心,她也變得精乖了許多。

那幾個用布條遮住胸口和下體的女人,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我們。她們沒見過鬼猴,有幾個女人甚至奇怪我為何采用毒食,而不是衝上甲板去用槍一陣掃射,然後世界太平。

而現在,我寧願大費周折,浪費掉大量食物,也不想拿槍去對付那種屬於大自然的孽胎。

吸飽毒汁的食物,稠密的堆積在木推屜上麵。伊涼從睡艙的廚房,端出一鍋又一鍋的米團。五個木推屜很快鋪滿熏肉、麵包、米飯混合成的食物。

“咳咳咳,咳咳咳咳。”滄鬼的藥效發作了,他麵部扭曲得很誇張,像突發了闌尾炎。蘆雅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吃驚地看著小圓桌上的滄鬼。

“不用管他,人體的抗藥性比鬼猴強很多,我隻給他喂一點,不會讓他的靈魂那麼痛快就脫離肉殼。”除了那些受到滄鬼迫害的女人,她們三個很難理解我的做法。

五個鋪滿食物的木推屜,在豪華大廳的地板中央一字排開,上麵擺放著形色各異的食物,散發出一種欲望的誘惑。對於饑餓難耐的人,即使知道這些是看上去很美的偽善食物,也很容易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啃咬。在這片荒島和大船之上,熬不住誘惑的後果隻有一個:死亡。

砍削木桌時,我刻意預留出幾根長長的木棍條,讓大廳的女人一起動手,將這五個木推屜抬到艙門旁邊。

為了萬無一失,我在這些飽受虐待的女人裏,捏捏這個胳膊,抓抓那個臀部,挑選出身體結實一點的女人,將長長的木棍條交給她們。

這些衣衫遮攔不住豐胸和翹臀的女人,已經變得很怕男人碰觸,我的手掌和她們的肌膚接觸時,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不敢反抗的驚悚。

有些女人的骨肉很柔軟,不使勁兒的話,手指很難捕捉到裏麵的香骨。倘若過於用力,女人便會發出輕聲呻痛。

“現在進行演練,待會我稍稍提起一下艙門,你們瞅準時機,見露出的縫隙高度剛好超過木推屜高度,要迅猛地用長棍條把木推屜捅出去。切忌,這個過程一定不能停頓,更不能卡到隨時需要落下的艙門。”

我的話一講完,大家凝重的臉上,立刻顯出了幾許興奮和緊張。“伊涼,你仔細聽好,拿著我剛填滿子彈的那把便攜式衝鋒槍,在我把艙門提到三公分高的時候,你要把槍口從門縫底下伸出,激烈的向外掃射,清除掉堆擠在門口的鬼猴,使木推屜瞬間頂出去。”

“嗯,好的。”伊涼像個兵臨城下的小戰士,堅定地對我點著頭,也給她自己打著氣。我用粗糙的大手撫摸她的頭,使她放下緊張的包袱,大膽地去做。

“開火時,要堤防鬼猴捅進來的吹杆兒,那東西現在比槍的殺傷性還大,擦破皮膚就可能致命。還有,不要閉眼睛,手也不要抖,更不能丟槍,要是子彈崩到金屬艙門上,會反彈傷害。”

“嗯,你放心吧,我寧可給毒刺射到,也不會丟槍。”伊涼紅著眼睛說。

“不行。”我暴怒地瞪著伊涼。“大家齊心協力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保護我們每一個人。傻丫頭,不要給毒刺傷到,才是對我最好的承諾。”這是我第一次對伊涼發火,雖然她對我已情深四海,卻不知我失去她後的痛苦,會是怎樣的萬張深淵。

望一眼站在身旁的女人們,她們像被我和伊涼談話時的表情嚇得有些緊張。“鬼猴會吃這些東西嗎?”站在身後的蘆雅,用略帶稚嫩童聲的女孩子氣好奇而又擔心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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