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籠裏的血液(4)(1 / 2)

“看到了,我們山洞後麵的穀壁,就在前麵。”蘆雅像個表演舞蹈的小姑娘,踢踏著細長的小腿,朝目標跑得更起勁兒。她的急速奔跑,使得整個隊伍又把速度提高很多。

“哇,好大的船,你們快看,快看啊。”蘆雅扭過她累得粉嘟嘟的小臉兒,高興地指著遠處的大船。那副手舞足蹈的模樣,頗像小孩子見了吹糖人的先生,跳著喊著要去買一隻。

她這一高興,可把後麵我們幾個嚇出一身冷汗。我急忙伸出兩隻粗壯的胳膊,一把抓池春,一把揪伊涼,把她倆向右側猛地一拽,趔趄了幾步。

“你的槍口,快轉過去。”我焦急地喊著。蘆雅一時興奮過頭,竟忘記我的叮囑,把開著保險的槍口麵向了我們。

“嘿嘿,我忘記了。”這丫頭總以為,槍這個東西在手裏就是根鉄棍,對子彈走火後的殺傷性,認識上很淡薄。

“你比鬼猴還嚇人,槍真走了火,就是二十多顆連射,把我們全放倒,你一個上船吧。”我有些惱火地瞪著她。她見我眼睛都紅了,知道自己犯了不是小錯誤,就低下頭,不再嬉笑。

女人裏,平時最慣著的就屬蘆雅,因為她年紀最小,沒怎麼經世,闖些小禍也不怪她。可這種致命的問題,絕對馬虎不得。再若嬌寵她,以後非出大事不可。

池春平日沒見我這麼認真過一件事情,知道如此嚴厲批評蘆雅無可厚非,可她還是不願意看蘆雅傷心的樣子。“好了,她還是個孩子。”

“快走吧,一定要記住,槍口別對著自己人。”伊涼背著孩子,忙過去安慰蘆雅。她其實也是從側麵安慰我。

這幾日,我在死亡的邊緣線上奔走,真是提心吊膽到了極限。有些事情,往往到了最後關頭,多由麻痹大意而導致悲劇。

不管什麼原因,我若死了或者再受重傷,大家活下去的希望,就像夜風中的蠟燭,隨時都要破滅。

“你,你…。。”我很驚奇,蘆雅大睜著圓眼,抬起胳膊指著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

蘆雅這丫頭,雖然平時活潑膽小,可從沒頂撞我的傾向。這種反常,立刻使我意識到一種可怕的東西。我如同一隻甩尾的蠍子,“唰”地扭身,搬起狙擊鏡往後看。

身上的寒毛像觸電般直立起來。“跑,跑,跑,跑,快跑啊。”伊涼背上的嬰兒,被我的吼聲嚇得哇哇大哭。三個女人也已經看到,身後七百米的海岸上,正翻滾著黑呼呼的東西,向我們奔來。

“丟丟丟,快丟身上的槍械和包裹。”我把狙擊步槍往地上一丟,抬起右腿,拔出軍靴裏鋒利的匕首,一個箭步衝到伊涼近身,將她扯轉過去,割斷捆綁嬰兒的繩子,又猛得向前推她一把,讓她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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