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入種子(9)(1 / 1)

“嗨,看吧,我們的英雄又誕生了。來,嚐一塊兒我特意為你做的意大利披薩,再猛喝一口加溫的啤酒,會讓你暫時忘記一切煩憂。”那個皮膚黑亮的廚師,身高與我相仿,他肌肉結實,但平日肯定沒少貪吃,說話微笑時,一口牙齒白得刺人眼睛。

而那個嘴巴抿著煙卷屁股的印第安人,被直線升起的煙霧熏的眼睛虛眯,直到眼淚快溢出來,才及時眨了兩下,收起呆看我的目光。

“是他嗎?追馬,東南亞通緝的傭兵,一人幹掉滄鬼整支隊伍,狙殺掉海魔號上十名頂尖狙擊手。這家夥太可怕了,我們可得……”

身後傳來一陣窸窣的躁動,幾個看上去年僅二十歲的男孩,在交頭接耳著,想必他們剛入核艇不久,相對而言,紀律性遠不如母船上的海盜嚴明。

這艘小型潛艇的大副,約莫四十歲年紀,他有一雙湛藍色眼睛,充滿了友好與真誠,筆直的鼻梁,仍保留著年輕時代的俊朗。我有一種預感,他們可能就是傑森約迪說的朋友。

“咕咕咕叮,咕咕咕叮……”聽得出來,艇身開始下潛,正為急速前進尋找合適的水深。我與三個女人的距離,也隨著牽掛開始拉長,跟隨這群家夥,一齊朝幽遠黑暗的海底下潛。

一想到剛才三個女人痛哭的樣子,我心酸的幾乎破碎,眼前的啤酒和匹薩餅,雖然味道鮮美,卻絲毫調動不起我的食欲。

“好了我的英雄,別再為你那幾個女人憂傷了,我想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回來和她們歡聚。來吧,打起精神來,等到了非洲,可就沒多少時間這麼悠閑了。”

這個黑人廚師,在我麵前又是聳肩又是搖頭。他的滑稽,就像馬戲團的小醜,在積極勸導保持沉默的觀眾大笑起來。

我現在很清楚,要想在航行的日子裏過得舒服點,就不能冷落他們的好意,不管這種好意背後隱藏著什麼,但畢竟,三個女人的安危,與我的一行一動息息相關。

黑人廚師說得很對,假如我在這麼鬱鬱寡歡的消沉,一旦到了非洲大陸,就很難有時間調整參戰的心態了。

小型核潛艇在海下航行了一天,我也一個人在吊床上躺了一天,這期間,除了那個印第安人給我送來一盒煙草之外,就是黑人廚子沒完沒了的寒暄。

他的名字叫羅納杜莫,來自非洲中部,潛艇上的船員,都叫他外號:科多獸,形容他肥碩但很結實。另一個原因是形容他的滑稽,說話時身體語言非常幽默。有時,我真覺得他該去馬戲團,也許那裏比這艘潛艇更適合他。

這兩個廚師,好像不太了解狙擊殺手的職業,臨戰前假如酗酒或吸煙,視線和體能會下降,尤其黃昏的時候,看物體極為模糊。而滄鬼帶來的狙擊手,很多沒注意到這一點,或者說,他們容易被肉身裏得欲望左右。

大概到了晚上十點十分,小型潛艇進入了各國海軍時常過往的公海。那個藍眼睛的大副,彎腰探頭進來,提醒我們別發出響動。杜莫正講述完他以前的趣聞,露出雪白的牙齒,捂著肚子笑個沒完。

大副的突然出現,令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忙收起嬉皮笑臉,站直了身子。這個大副,眼神總帶著微笑,好像是因為我的到來才變得隨和,他隻朝每個人看看了,就幹淨利落的走開了。

杜莫不再發笑,他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追馬先生,大副的話很重要,我們的潛艇在公海上沒有溝通密碼,為了逃避那些聲納的捕捉,隻能將馬力開到最小。趁老虎打盹的時候,我們要悄悄從它們出沒的地帶擦邊而過。”

話剛一說完,杜莫便走了出去。我知道,他今天是不會再回來了。除了駕駛員,每個海員都知趣的上了自己的小板床,把生命交給了經驗和運氣。

我躺在漁網一般的吊床上,望著艙頂,上麵幾百米高處,是黑壓壓的海水,隔著厚厚潛艇艙壁,可以清晰聆聽大海心髒的跳動。我想,上麵肯定有很多正規軍事化的巡洋艦,一旦探測到這艘潛艇就死死尾行,拋幾百顆深水炸彈下來,絕對不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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