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的蟬勢(1)(1 / 1)

前前後後,以及左側錯綜茂盛的林葉間,已經開始了變化。人類的嗅覺細胞和聽覺能力,無法生理逾越那些善於捕殺技能的林豹野熊。但對於我這樣的狙擊手,在視覺和思維上,卻遠遠超乎一般獵手。

在我決定伐倒身邊這幾棵大樹之前,我已經將位置的前、後

左全部截取了圖茂。例如前側麵的一排矮藤,它纏繞的輪廓,邊緣內部葉片濃密或稀薄的分布,每一朵小花點綴的顏色等,都像照相機那樣,被我雙眼捕捉下來,印刷在腦中。

依靠多年的訓練和職業實戰,哪怕敵人偽裝的再好,隻要與我印象中保存的圖片偏色,或者稀缺的葉片處突然茂密,我都可以及時的覺察,采取防範措施。

很多歐洲來的狙擊特工,偽裝堪稱一流,曾經有一次,對手和我作戰的小組遭遇。其中一名敵人,蹲蔽上了棕樹,隻因他偽裝在頭頂上的樹枝沒有更換,還是綠色的橡樹枝,被我一眼識別出來,在九百五十六米的距離,一槍打飛對方的整隻頭部。

這種實戰下的生死氣氛,造就了我在不同環境裏近乎變態的察覺對比能力。假如遇到同等級的狙擊殺手,就如那個A級狙擊上將,勝負和生死的決定因素,就不再是技術,而成了運氣。

很多最終獲勝的佼佼者,都愛虛偽地謙笑,說自己拿了第一名,全是運氣所致。其實,他們說的有道理,運氣本身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現在,我伐木的身邊,五米以外的細小昆蟲,都不會引起我的注意,握在我手裏的板斧,就像塌方困在礦下的工人手中的鐵鍬,使勁兒的敲鑿,一刻也不敢停歇,都為逃出生天。

岸邊這些大樹,根係多泡在水中,震動可以在水底傳送很遠,附近水域的成年鹹水鱷,昨日以被我獵捕很多。僥幸脫鉤後剩餘下來的,也不敢像先前那樣,見我扛著大水獺路過,就狂放的追上來撲咬。

不過,還是有很多沒挨到肉鉤或心貪膽大的鱷魚,隱藏在附近晃動的水草下,尋找穿越橫木的漏縫,妄圖靠近竄咬我的雙腿。

它們不知道,在深水的時候,是最安全的,可利用光的折射保護自己。我既然敢不顧一切,來到淺水處掄砍大樹,就不是白給的。

蘆雅和伊涼的狙擊步槍,在那些脊背托頂著斷碎青草的鱷魚剛偽裝著靠近我二十米時,就連發灼熱的彈頭,將它們打死在河岸。從那翻滾著酒紅色的泥漿,波及過來的激烈水紋,能感受到大麵積的食人魚群,正瘋狂盛宴。

河岸的位置,地勢較低,對於甲板上的狙擊手,如欣賞自家玻璃缸中的金魚。所以隻要從河中靠攏過來猛獸,無異於捕蟬的螳螂,很快就被黃雀吃掉。

第五棵大樹,咯咯吱吱的砸倒後,我身邊總算出現了二十平方的空曠小圈。站在裏麵,我開始打削樹冠上的多餘枝葉。

“咕咕咕,嘟嘟……”伴隨不名的鳥叫,仿佛有人躲在遠處放飛信鴿。抬頭仰望泛著七色陽光的墨綠天蓬,我如站在稠密葡萄架下的孩童。

回蕩的鳴叫,在森林上空盤旋。我能輕易辨別出,一股殺氣正從十點鈡和一點鈡的位置靠近。正是危險的來臨,才把四周的林鳥驚散。

摸過腳下的衝鋒槍,我輕輕蹲靠在斜著的大樹下,將自己的後背保護起來,並對著大船,拇指和其餘四指圍成圈狀,告訴甲板上狙擊手,有情況出現,搜索目標。

大船上的蘆雅和伊涼,也察覺到危險的靠近,伊涼舉起手掌成爪狀向下,告訴我她觀測到了危險動物。 蘆雅一動不動,穩穩抱握著狙擊步槍,眼睛貼緊狙擊鏡,開始捕捉射殺的機會。

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此刻嘴裏嘟念著什麼,但肯定不再是向主討要食物。危險如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女妖,仍就一點點的向我逼近。從伊涼的手勢,我首先推測到的便是叢林野豹。

這裏的地形,也隻有貓科動物,借著良好的跳躍和爬樹本領,才能從橫在潛水麵上的條條枯木移動,進食到這裏。熊和野山豬不具備這樣的技巧,所以到此狩獵的可能性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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