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寶拿著手機問。“那你為什麼不用這個給我和媽媽通話呢？”
“因為你媽媽並不想和我通話。”程昇想著這些年苦尋邱秋不著，那個放在心裏熟悉的號碼從未撥通過。
“哦？這樣啊。”
“那我們打個電話給誰試試看。”鈺寶像拿到了新玩具，胡亂按。還真給她撥了出去。
程昇看著手機屏上顯示的人，眼神一閃，卻沒有阻止。
“喂，程昇。”
“我是鈺寶哦！你是誰？”
“鈺寶，你是鈺寶？我是你奶奶！”文昌韻記得上次邱秋給她打電話，提過鈺寶的事。
邱秋一直不敢告訴爸媽自己未婚生子的事情，直到鈺寶兩歲後才告訴了他們，這是文昌韻第一次聽到孩子的聲音。
“奶奶？就是媽媽的媽媽嗎？”鈺寶一臉天真的問。
“是，你和媽媽現在過得怎麼樣，你爸爸找到你們了嗎？你們要回來嗎？”文昌韻顯然過於激動，沒有考慮這些問題是不是一個小孩子能答出來的。
鈺寶愣住，抬眼望向程昇。程昇剛準備接過電話，邱秋回來了，看著鈺寶手裏拿著手機，還沒問怎麼回事。
鈺寶就急匆匆的上前說，“媽媽，這手機裏是奶奶哦。”
邱秋手裏的書本一個不穩掉到地上，從鈺寶手裏接過手機，久久不能言語。“媽！”
文昌韻聽見邱秋的聲音，或許是由於鈺寶刺激，多年的壓抑爆發了。“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一走就是這麼些年，你是準備讓我們老死也見不到你，見不到孩子嗎？”
“媽，對不起，對不起！”邱秋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不想聽對不起，孩子，回來吧好不好。”文昌韻哭了出來。
“好！”
程昇沒有想到，因為這一次意外，邱秋就這麼準備回A市了，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邱秋看著這個住了快三年的鎮子，她要離開了，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去學校向校長辭職。
來到她熟悉的班級，向孩子們告別。
“老師，您還會回來嗎？”
“老師，為什麼要走呢？”
“老師，我們會想你的。”
聽著孩子們的哭聲，純真的稚語，邱秋有些難過。分離總是她最不願意經曆的事情。
翌日。
收拾好東西，帶著有些茫然的鈺寶，告別了阿羅嬸，坐上了回A市的火車。
邱秋並沒有讓程昇幫忙，而是自己去買票，自己去坐車。雖然回A市了，但是她並沒有和程昇重新開始的打算。
程昇對於邱秋的作為沒有意見，隻是默默的也買上了他自己的火車票，跟著一起上車了。
火車緩緩的開動，看著窗外飛快後退的景物，A市，她又回來了。
空曠的車廂人不多，邱秋讓有些困的鈺寶睡下了，時間還很長，這趟車要坐25個小時。
邱秋莫名的感覺有些如坐針氈，因為不用眼睛看都能感覺到程昇一直盯著她。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車廂關燈了，變成微弱的燈光。
邱秋躺在小小的臥鋪上，一動不動，程昇就像黑夜裏的貓，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漸漸的，邱秋隨著火車的晃動，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