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遺憾,找遍了全身都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甚至,連七彩之前給我的那支鋼筆手槍此時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一刻我的心中依舊有壓力。
剛剛上山的時候我們開車都開了很久,現在漆黑一片,又冷,全身濕透,想要下山……真的太難了。
手機也不知道是掉到水裏了還是被曾禹豪的人給摸走了,我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把刀放到了衣服的口袋裏,緊緊抱著曲思榮的肩膀,沉聲問道:“思榮……你……你身上還有手機麼?”
現在隻要有個手機,能打通電話,我們的希望就大了許多。
曲思榮隻是說了一句“沒有”。
她的身軀一直都在顫抖,似乎連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們……我們嚐試走出去……”
我輕輕推了推曲思榮。
我和曲思榮一直摸黑往前走,漸漸的,眼睛好像適應了周圍的黑暗,可以勉強分辨前方的路途。
由於我們剛剛是開車上山,這個黑暗的地下賭場,就在山腰之上,現在身邊有條河……我們是不是應該沿著這條河往下麵走?
我沒有和曲思榮說,隻是一直和曲思榮相互攙扶著。
我忽然想到了徐燕寅。
現在我們上山已經很久了,徐燕寅那邊就算找不到劉威,肯定也會想辦法聯係我的。
就是不知道手機是否被曾禹豪那邊的人拿去了,徐燕寅打不通我的電話能否找到我?
或者說……徐燕寅現在到底有沒有找到劉威,如果找到劉威,想來這個劉威應該知道曾禹豪的場子,那徐燕寅和劉威會不會再找到曾禹豪的場子裏?
如果找到了曾禹豪的場子裏發現我們不在,或者曾禹豪直接告訴徐燕寅我們被沉河了……會怎麼樣?
走了沒多久,曲思榮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
我全身冰涼,這種感覺冷到了骨子裏,此時我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兒應該是有一個溫暖的被窩,隻要讓我現在躺在被窩裏,哪怕讓我出一百萬我都願意。
曲思榮忽然又抽泣起來,說:“衝哥……我們……我們就這麼走了麼?不……不救……不救衝……衝哥他們了麼?”
曲思榮的話讓我啞然,我歎了口氣,心說不是我不想救,隻是我現在早就已經沒了力氣……
再說……現在衝哥他們還可能活著麼?
人在水底下的時間是非常有限而且短暫的……過去了這麼久,隻怕……我們就算能把衝哥他們打撈上來,也隻是屍體……
然而打撈上來怎麼辦呢?現在我們能不能下山都是個問題。
我沒有說話,輕輕地拍著曲思榮的肩膀。
曲思榮估計也是明白這個道理,她之所以會問我,隻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而已。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曲思榮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繼續沿著河流朝著山下走。
山路非常崎嶇,尤其是河邊的路,又是濕滑,石子又多。
還好現在是冬天,山裏的什麼毒蟲毒蛇應該都冬眠了,不然河邊的草叢樹林如此茂盛都不敢往裏麵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