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淮眉眼都是冷意。
譚嫣然這一出是讓他再也沒機會帶於微回家,得到他父母的認可。
這三年多來,他沒有回家,一是想證明自己,二是跟於微結了婚。
可現在,他回家,是跟於微離了婚,又跟譚嫣然宣布婚訊。
他這不是跟父母證明,他跟於微結婚如同父母說的那樣,就是個錯誤嗎!
“北淮,我說的很清楚,答不答應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譚嫣然不著急的道。
因為著急的是傅北淮,是現在還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的於微。
“傅北淮……”李仁滿頭冷汗,張了張嘴的道。
他知道傅北淮深愛於微,非於微不可,他也不想逼他,可是……
傅北淮緊張的雙手緊握,不是因為譚嫣然的話,可是李仁叫他的名字。
李仁的出現,就是於微危在旦夕的時候。
他不敢想象,不過是個流產手術,竟然會出現眼下這種情況。
沒等傅北淮回答,手術又出來一個護士,她拿著一份同意書,抖著手的遞到傅北淮麵前:“傅先生,於小姐大出血的情況出現了太多次,每次止住,又崩了,現在連累到了子宮,眼下醫生的唯一辦法除了繼續輸血,就是拿掉子宮,這是手術同意書,還請您簽字。”
傅北淮瞪大了眼睛的盯著那份同意書。
於微除了不停的大出血,還要摘掉子宮。
子宮對一個女人何其重要,身為男人的他也很清楚。
他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眼神犀利的盯著護士:“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步?”
護士害怕傅北淮,縮到了李仁的背後。
李仁一臉沉重,什麼話也沒說。
傅北淮搖頭,不想去相信。
李仁扭頭看了眼手術室,他伸手拍了下傅北淮的肩膀:“事情已經這樣了……”
“事情怎麼能這樣?”傅北淮瞪著李仁。
李仁張了張嘴,又閉上,他是設想了無數個可能,可最後這個可能避開了他設想的那些可能,往最壞最壞的,他都未想過的情況發展。
“如果於微摘掉了子宮,就算她身體好了,也將沒有自己的孩子。”
李仁一時啞然,他有些失望的看著自己的好友:“現在要救的是於微的命。”
躲在李仁背後的護士也道:“於小姐流產過一次,她能懷上這個孩子,已經是個小機率的事了,可是又要被強行拿掉,加上大出血的情況,子宮受損,就到了要摘除的情況啊。”
傅北淮一臉陰霾的掃了眼護士,護士不敢說了,把同意書塞到了李仁手上。
李仁把同意書又遞到傅北淮麵前。
傅北淮的眼睛生疼了起來,他一直在逼研究肺癌那邊,讓他們一定要研究出治療肺癌的藥,他有設想過,等於微的肺癌好了,生一個他們的孩子。
他當然不想領養孩子,他要的,是和於微生的孩子。
現眼下,他這個希望,再也沒有可能了嗎?
他的父母也絕對不會接受懷不了孩子的兒媳婦,於微將永遠也進不了傅家的大門。
還有於微自己,如果等她醒來,知道自己做這個手術做的沒了子宮,以後也懷不上孩子,她該多絕望?!到時她就會有多恨他吧!
“傅北淮!”李仁吼了一聲。
傅北淮拿起筆的手抖著的在同意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側僵硬的扭過頭,對著譚嫣然道:“一會我會通知家裏,連同通知你的父母,但結婚必須要一個月以後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