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關了,於微從手術室被推回了重症監護室。
這種提心吊膽的手術結束了。
傅北淮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就算沒有醫生阻止,他也彷徨的不敢進去。
醫生和護士麵色緊張的從監護室出來。
“她……”傅北淮張口。
醫生回答:“她的神經還處於當時事發時的恐怖環境裏……”
“什麼意思?”傅北淮艱難的問。
“她可能沒辦法跟人正常溝通,這種情況還會導致她的身體越來越差,加上她還有肺癌,情況不容樂觀。”醫生搖了搖頭。
傅北淮渾身顫栗,喃喃著:“所以,她需要忘記那些痛苦,才能調理好身體?”
醫生隻是搖頭,他們也沒辦法。
人一旦經曆身體無法承受的痛苦,就算被救了,這種痛苦創傷會永遠在。
想要走出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傅先生,我建議你找一個護工照顧她。”醫生最後道。
傅北淮像是被按了慢進鍵一樣,很吃力的點頭。
他請了月城最好的女護工照顧於微。
而他在於微醒來時根本不敢踏足病房一步。
他每次見於微,都是趁於微睡著時,才小心翼翼的走進病房,癡癡的看著於微。
他不敢說話,連呼吸都要掐著。
楊天來醫院給傅北淮送文件。
“有護工在,你還不回公司?”楊天問道。
他看著為了照顧於微,瘦了十幾斤的老板兼好友,歎了口氣。
傅北淮搖頭:“我不放心她。”
隻有時時陪在於微身邊,時時知道她的情況,他才能放心。
“可是……”楊天看了眼監護室裏麵,護工正給於微擦試著身上。
“她隻有忘記那些痛苦,才能恢複正常。”傅北淮喃喃著。
楊天沒說話。
傅北淮突然瞪著楊天:“所以,我可以去找國外的催眠大師,讓她忘記那些痛苦。”
“你,你想讓她失憶?”楊天驚訝道。
“隻要她好好活著,失憶有什麼關係,有我陪著她。”傅北淮像是找到黑暗中的出口和辦法。
楊天遲疑了:“如果她知道是你讓她失憶的,她肯定會……”
“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的身子越來越差,她必須忘記那些痛苦。”傅北淮定聲道。
也隻有那樣,他跟於微才能重新開始。
不然,他們之間隔著那麼多的人和事,是永遠不可能的。
從於微醒來,恨他,罵他開始。
他就知道,他和於微,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再重新開始了。
眼下卻是個好機會,把於微催眠,讓她忘記以前所有的痛苦。
就算於微以後記起,他死咬為她好,她或許會原諒他的。
傅北淮說做就做,他立馬聯係了國外的催眠大師,重金讓他們來月城。
醫生對於他的行為,也不敢說多什麼。
畢竟於微的情況沒有更壞,隻是最壞。
催眠大師走進於微的病房,傅北淮就站在門口,眼睛都不敢眨的看著裏麵。
他讓人對玻璃窗做了特殊處理,外麵可以看到裏麵,而裏麵看不到外麵。
這樣,他才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門口,看著於微的所有情況。
“於小姐你好,你可以叫我大衛,我是世界級的催眠大師,我可以讓你忘記那些痛苦,你願意嗎?”催眠大師用著流利的中文問著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