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微,你不能死,不能……”
傅北淮衝進了搶救室。
他看到於微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有輸氧的,有心肺監測儀的管線、有搶救的輸液管……
可她一點反應也沒有,隻見監測儀的心型符號在微弱的跳動。
“於微……”他顫顫栗栗的叫出這個名字。
“家屬怎麼能進去,把人弄出去。”搶救的主治醫生喊著。
有醫生和護士立馬攔住了傅北淮,以防他靠近手術台的影響手術。
傅北淮隻是呆呆的看著手術床上沒有反應的於微,唇瓣顫抖的喃喃:“能否,就讓我在旁邊看著?我不打擾你們手術,我……”
“不行,你待在這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我們醫生手術。”
醫生和護士一起推著傅北淮。
傅北淮還是死死的盯著於微。
就像,他即將見不到她。
就像,他們會,餘生不見,來世不往……
傅北淮的心底沉重又酸痛,他的眼睛不受控製的一眨,有一種叫眼淚的東西溢出他的眼角。
他從未為任何人哭過!
“求求你們了,我遠遠的看著就行……”在被推出手術,手術室的門要關上那刻,他撕啞的聲音卑微的再次請求著。
他傅北淮,從未求過任何一個人。
現在他求醫生,讓他們允許他在於微身旁的守著她。
他也求於微,能不能活過來,不要離開這個世界,縱使離開他身邊,他也願意。
手術室的門還是關上了。
隔絕著他和於微。
就像隔絕了二個世界。
他挺拔的身軀沒有了力氣站立,他跌坐在手術室的門口。
阿力要扶起他時,他無力的揮了揮手。
就讓他坐在離於微最近的地方,那樣他至少覺的,自己在陪著她。
淩晨的立夏季節,立夏季節的淩晨醫院。
除了淒慘的的叫喊聲,就是無孔不入的冷意。
傅北淮覺的好冷,冷的他抱住雙臂,可是,越來越冷……
是否,於微也覺的冷?
他連忙看向阿力:“去,回去給夫人拿外套來,她手術出來一定會冷的。”
阿力眉頭緊鎖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的走了。
走廊的窗外灑入了晨曦的光芒。
這光芒讓傅北淮吃力的閉了閉眼。
手術室的門也在這刻嘎吱一聲的打開了。
傅北淮坐在手術室門口太久,全身發麻,但立馬狼狽的站起身,直盯著從手術出來,全都疲憊不堪的醫生,顫抖的問道:“怎麼樣?”
所有醫生和護士都沉默。
許久,主持這場手術的主治醫生先摘下口袋,低下頭:“對不起,我們盡力了,您妻子她……”
傅北淮的身子晃了晃,腦袋轟隆隆的響著。
他的靈魂像脫離了身體,遊走到了別處。
他整人像個木頭一樣,做不了任何回應,任何表情,和任何動作。
他那雙平時淩厲的眸子,這會眼光渙散的找不到焦距,他冷峻的臉上,死一樣的慘白……
“你,你說什麼?”他喃喃著,選擇性的沒聽到醫生剛說的。
“傅先生,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了,能保您妻子最後一口氣,已經不容易了,她除了身體過多的被藥物注射,還有肺癌,晚期的那種。”主治醫生眉頭緊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