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微雙腿發軟,根本支撐不了她的身子。
所以她不停的倒在地上,又不停的扶著病床要爬起。
她手背上的留置針歪的撐破了她的皮膚,血遍布她的手背,她感覺不到疼,隻想站起身,去跟傅北淮同歸於盡。
她滿腦子都是帶著傅北淮一起去死,那麼,就沒有人能害於小辰。
傅北淮就站在幾步之外,冷漠又輕蔑。
但當他的眼神看到於微滿手背的血時,心髒那個地方被誰輕輕一扯,他煩躁的一把拎起在地上掙紮著爬起的於微,丟到了床上。
於微滿是血的手拽住了傅北淮的無名指。
“放手!”傅北淮額頭青筋暴起。
那粘稠的血液,他特別不喜歡。
於微盯著傅北淮的無名指,張嘴,狠狠的,用盡所有力氣的咬了下去。
傅北淮沒有甩開,冷峻的臉上黑的要滴墨。
他從牙縫裏擠出二個字:“夠了!”
於微直到牙齒咬不動了才鬆開,她又哭又笑的盯著那根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無名指。
當初,傅北淮以他的無名指發誓,絕對不帶他們之間的戒指。
他做到了,這三年,他從未戴過戒指。
而她,於微眼神恍惚的看向自己的右手無名指,那隻是一枚銀戒。
那天,他們從民政局出來,她自顧自的買了枚銀戒。
她對自己說,戒指什麼的隻是個形勢,不重要,她愛這個男人,總能水滴石穿,就算他是塊石頭,她總能捂熱。
可她錯了,錯的離譜。
這個男人,是她的地獄啊。
“好好在醫院休養,我們之間的賬,我會慢慢跟你算。”傅北淮隻是瞥了眼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指,伸起另一隻手,按了下護士鈴。
護士來了,他轉身走了。
“於女士,你老公,其實還挺不錯的,你昏迷那二天,他一直守著你,還有,你剛剛把他的手指咬成那樣了,他都無視自己的傷,可見,你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護士給於微處理傷口,邊柔聲的說著。
於微腦子嗡嗡響著,沒太聽真切。
但是,她聽到了那句,她昏迷的那二天,傅北淮一直守著她?
為什麼?巴不得她死的人,還守著她幹嘛?
或許是看她什麼時候死?
又不舍得她死是因為譚嫣然可能還需要從她這裏抽取骨髓?
“疼……”手背上的刺痛,於微回過神來。
護士歎氣:“於女士,你手背的血管太細了,不好紮針,所以,留的留置針你一定要小心啊。”
於微輕輕的點了點頭,疲憊的閉上了眼。
林誌澤給她開的點滴裏,有止痛的,安眠的……
靠著這些藥水,她可以不用疼的死去活來,好好的休息。
休息好了,出院了,她才能帶著那個男人,同歸於盡啊。
傅北淮坐進停在醫院門口的豪車裏。
開車的是助理,他連忙問:“傅總,是去公司嗎?”
“先停一會。”傅北淮扭過頭,看向了醫院住院部的那棟大樓。
他能先清楚的找到,於微所住的病房是哪個窗口。
他冰冷的視線一直盯著那個窗口,直到,後麵有車按著喇叭,交警過來指揮擁堵的交通。
“走吧。”他的頭往倚背上一靠,他把自己對於微的異常全都理解為,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於微醒來,林誌澤正帶著一個穿著護工服飾的人進入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