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這樣嗎?晚上有愛,白天卻很討厭!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沫沫有點迷迷糊糊起來,門又打開了。
熟悉的腳步聲再次來到床邊,蘇沫沫還聞到了雜醬麵的香味。
小時候,蘇沫沫從來沒有吃過雜醬麵,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她家最經常吃的麵條就是油醋味的。
顧沉回到他生父身邊後,在少年軍校學會了煮這種麵,回d市去看養父和蘇沫沫的時候,他買齊了做雜醬麵的調料,親手為他們做雜醬麵吃,結果大家讚不絕口。
尤其是蘇沫沫,她把碗底都舔了個幹幹淨淨,說:“顧沉哥哥,你以後每次回來都給我們煮雜醬麵好不好?”
顧沉說:“我教你做,學會了你可以天天煮。”
蘇沫沫果然跟著顧沉學做雜醬麵,但她覺得自己總是做不出來顧沉做的那種味道。
冬夜裏的那碗雜醬麵,成為蘇沫沫生命裏無法割舍的思念!
現在那熟悉的雜醬麵味道不斷飄入她的鼻孔,不用睜眼睛,她也能嗅出這雜醬麵出自顧沉之手!
她想流淚了,這個表麵上冷冷的男人,白天對她總是很惡劣,晚上卻又露出他柔情的一麵。
哪一麵才是真實的他?
兩頓沒有吃飯,蘇沫沫原本因為生氣不覺得餓,可這會兒聞著這誘人的香氣,她竟然覺得饑腸轆轆,餓得無法忍受了。
她的眼睛猛然睜開,看見顧沉左手拿著電筒,右手端著一個碗。
蘇沫沫急忙坐起來,在隆冬的深夜,饑寒交迫的時候,心上人送來這樣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她急著想吃麵,卻發現身上還未著寸褸,趕緊拿過保暖內衣穿。
這時候顧沉把電筒放在桌子上,端起碗開始拌麵,在他的攪拌下,雜醬麵的香味更加濃鬱了。
蘇沫沫穿好內衣,又披上外套,聽見呼嚕呼嚕的響聲,她轉過頭一看,吃驚得目瞪口呆。
隻見顧沉已經自顧自大口吃起來,他的吃相不能用狼吞虎咽來形容,而應該叫——獅子大開口!
他不像在吃一碗普普通通的雜醬麵,而像餓狗撲食一般
好吧,因為生氣、憤怒,蘇沫沫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話言來形容顧沉的吃相了,總之,很狼,很饞,很饑不擇食,很餓狗撲食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已經將一大碗雜醬麵全掃蕩進了他的腸胃,半口都沒有留下!
然後,他一句話不說,拿上電筒出去了。
蘇沫沫氣哭了,你說這人有多腹黑?不給她吃就算了,還故意端到她麵前來,她原以為他是心疼她沒有吃飯,心裏本來感動得一塌糊塗,可結果人家就給她聞了聞香氣!
又氣又餓,蘇沫沫的胃難受得痙攣,可除了倒下去生悶氣,她一籌莫展!
門再次打開,顧沉進來站在床邊,說:“起來!”
蘇沫沫沒有動。
顧沉的聲音突然抬高:“蘇沫沫!”
“到!”她神經質地答應了才後悔,幹嗎要理他?
顧沉嚴厲地說:“十秒鍾之內沒有起來,你就給我到訓練場跑二十圈!”
他說完轉身出去了。
蘇沫沫嚇住了,這會兒深更半夜的,訓練場冰天雪地,去跑二十圈,還不要她的命?
她趕緊起來,整整齊齊穿好衣服,站在地上才想起,這麼晚,他把她叫起來做什麼?
燈突然亮了,禁閉室的燈開關在外麵,蘇沫沫在屋裏是沒法開燈的。
顧沉又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轉身看著她問:“為什麼不吃飯?”
蘇沫沫低著頭不回答,她還在生氣。
“回答!”他聲音嚴厲起來。
蘇沫沫說:“不想吃。”
“為什麼不想吃?”
“不舒服!”
顧沉看了她好一會兒,說:“跟我賭氣是不是?”
“沒有。”
“沒有最好,現在吃不吃?”
蘇沫沫不說話,眼睛往顧沉提來的盒子上看了一眼,她猜想那裏麵一定有吃的,但不知道是什麼,會不會是雜醬麵?想起那香噴噴的味道,她就饞涎欲滴。
“說話!”
“要。”蘇沫沫的饞蟲已經被他勾起來了,她無法再逞強。
“認錯!”
蘇沫沫噘著嘴說:“我錯了。”
“哪裏錯了?”
“不該不吃飯。”
“還有什麼?”
“我”她咬咬嘴唇:“昨天沒有請假。”
今天她已經想明白了,顧沉盡管是隊長,但她來報到的當天,歐宇軒宣布紀律的時候就說明了,有事情要耽擱必須找他請假。
她前天隻是給歐宇軒說下午請假,昨天確確實實沒有向歐宇軒請假,所以是她錯了。
“你該不該關禁閉?”
“該。”
哭了一天,現在還是心服口服。
顧沉說:“上床去。”
蘇沫沫楞了楞,看了那盒子一眼,沒有說什麼,爬上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