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辦公室的辦公桌電話響起來,我讓他們三人散會了,接了電話:“你好,楊銳。”
“楊銳,總部派的副總監下周正式上任,叫鈞正,那兩個跟你有茬的領導的手下,是集團人力資源部的一個小頭目。”宮總監說道。
我問:“這人什麼背景?”
宮總監說:“那兩個領導是集團排名末的兩位副總裁,主管人力資源部和市場部。這位小頭目,是他們兩人的心腹。”
我說道:“你的意思難道是你的權利也要被架空了?”
“他們看上了這塊蛋糕。”宮總監無奈道。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大通對宮心的依賴性很強,習慣了自己身後有一個強有力的支撐,當這個支撐說可能撐不了我了,突然讓我有了空蕩蕩的眩暈感。
宮總監說道:“我也是感覺到很是突然,這兩天通過集團的人了解了一下原因,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個市場巡展嗎?”
我說道:“就那個優秀商品巡展。”
“對,當初集團的安排是要求我在省城平湖市做。可是我沒有這麼做,把它放到了幾個重點的發展中工業城市了。”宮總監說道。
我說:“這有什麼?我們主推的產品本來就是適合在那些城市做的,省城這邊我們已經打響了名號。理所應當在別的重點工業城市搞。”
宮總監歎道:“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我也是為了公司好,最後是我決策的。沒想到給我自己惹火燒身了,被集團市場部告了一狀,扣了個不服從大局的帽子!”
我發火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整天坐在辦公室裏吹空調指手畫腳當然容易,可是為什麼不下來看看再做決定呢?這幫垃圾!”
宮總監說:“他們說,要安排一個副總監才行,不然銷售這邊怕到時候會被我攪混了。”
我說:“總監,那麼董事長那麼精明,難道在這件事情上這麼糊塗?你有找過董事長沒有?”
總監歎氣說道:“老板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隻是公司做大了,能聽到真話的機會就不多了。隻不過,我想,應該還有其他方麵的原因,隻是現在還不清楚。
另外你們分公司擴大了,你該再弄多一兩間辦公室,給手下們添置一些新設備,筆記本電腦打印機什麼的,盡量高檔一些,賬上有的是錢。畢竟,等副總監上來了,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給你那麼優待的權利了。“
掛了電話後,我坐在辦公桌前,心情低落到了幾點。望著窗外的大雨,我很鬱悶。銷售部的這幫兄弟們嘴勤和腿勤,再大的大雨也要往外跑。而這些什麼領導的,千方百計爬過來,就是為了壓榨我們的血汗錢。
張薇又進來了,我還在看著窗外。
“經理!”張薇叫我道。
我漫不經心回答道:“在。”
“經理,有人找你。”張薇又說道。
我說:“客戶?”
“不知道,她一上來就說找楊銳。”張薇說。
我奇怪:“讓她進來。”
“是,經理。”
又見到了胡珂,她給我的感覺,總是像一張白紙,很單純,幹淨如新買的未拆封的襯衫,還散發著清新的布漿的味道。我很驚訝,問道:“胡珂?”
她淋了一點雨,外套肩膀處是濕的,頭發也有點濕。我急忙拿著一大包心心相印的紙給她:“怎麼了?”
她紅著眼圈,說道:“我被開除了。”
我猛然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胡珂抿了抿嘴說道:“我被億萬開除了。”
“誰開除你的!?為什麼開除你的!?”我大聲問道。
胡珂拿著紙沒有先擦頭發,而是先擦眼淚:“馮永開除的……”
“王瑾的姑父開除你?為什麼呢!?”我急忙問。
胡珂說道:“前晚,我因為太忙,沒有能在下班前把部分公款上繳,當晚辦公室發生竊案,也隻有陳子寒的辦公室發生了竊案,八萬塊錢的營業款被盜。
事後我們感覺很蹊蹺,監視錄像什麼也沒有拍到,這說明很有可能公司裏有人暗算子寒,我替子寒背了黑鍋。報警後也什麼都查不到……”
“八萬塊錢!?還上了麼!”我急道。
“還了。可是我感覺有人害我們,我感到很委屈。”胡珂哭道。
我問:“馮永難道不知道我跟你們的關係麼!?”
“失竊事件發生後,公司傳得沸沸揚揚,認為我和陳子寒對公款失竊行為具有直接責任,讓我們停職等候處理,由於公安機關不能破案,公司要求我跟子寒進行賠償。
我直接攬下了所有罪責,和子寒交了八萬塊錢。不過,公司之後就做出辭退我的決定,並且扣發了我和子寒兩個月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