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葶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還未大亮。從床上看地麵,隻能瞧到一點點的光。黑灰色,陰沉沉。
她稍微動了動身子,隻覺從頭到腳都是一陣車碾過般的酸疼。細細的眉頭不由蹙起來,吸了口涼氣。
江聘睡得正熟,側躺著,胳膊緊緊環著她的腰,臉對著她的。也不知是夢見了什麼,眼睛闔得那樣緊,麵上卻是帶著淺淺的笑。
他睫毛纖長,乖順地垂著,一點沒有以往的囂張跋扈之氣。看起來安靜美好,十分俊秀養眼。
見他呼吸清淺平穩的樣子,鶴葶藶忽的就想起了他昨晚上怎麼勸也不聽的索求無度。咬咬唇,心裏有些氣。
我這兒還難受著,你卻睡得那樣舒坦。二姑娘不服氣。
她用腳丫踹了踹他的腿,在他耳邊喚他。聲音不小,故意扯大了嗓門兒要驚他,“江聘,天光進來了,該起了。”
鶴葶藶還叫不出口夫君那兩個字。即便是情到深處之時,也是直呼其名。
“嗯?”江聘掀了眼皮,皺皺眉剛想發作。可入目的是她的臉,到了嘴邊的怒斥就轉瞬化成了溫柔,“葶寶”
他還迷糊著,長腿把錦被一踹,黏糊糊就纏上了她的。嘴角咧起,笑得像隻偷了魚腥吃的貓兒。
鶴葶藶本就有些熱,現在和他蛇一樣地纏著雙腿,背又被他的臂緊緊環著,隻覺得熱氣從心底往外呼呼地冒著。熏得她口幹舌燥,眼前全是金星。
她又羞又惱。見江聘睫毛顫顫,眼看著又要睡過去的樣子,氣得張了嘴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
江聘昨晚上抱著她沐了浴更了衣,自己卻隻是著了條褻褲,精壯的上身著。他長得白,即便是胸背,皮肉也是細嫩的。隻是這與他的強壯絲毫不違和。
腹上整整齊齊的八塊板子,胸脯鼓鼓,像是她的一樣。
鶴葶藶哪敢使勁咬,隻是稍微用了些勁,拿口含著。感受著舌尖下的硬度,再想起來他昨夜壓在她身上,從下巴滴落到胸腹的汗。她將嘴鬆開,慌慌地別過頭。
怪不得能徒著手製服匹瘋馬,這身子,哪像是白麵書生該有的樣子。裝的是個謙謙君子,內地裏難不成是個土匪?
鶴葶藶枕在他的臂上,歎了口氣。自己到底是糊裏糊塗地嫁了個什麼樣的夫君啊。
“怎麼不咬了?”江聘瞄了眼肩頭濕濕的印子,低笑著把頭湊過去,啵兒的親了她的臉頰一口,“我喜歡你咬我時的樣子。”
臉蛋紅彤彤,眼睛小心地瞄著他,舌尖是濡濕細滑的。像隻討巧的貓兒。
原來他總是一本正經的小妻子,也有這樣嬌俏的一麵。不同於平時的溫婉柔順,撒嬌鬧著小性子的樣子,也是勾人的不像話。
她無論怎樣,他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