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隻竹箭射出,百步之外的一隻野兔摔倒在了草叢裏。朱無照丟下弓箭,哈哈兩聲衝了過去,幾個起落已經到了慘遭毒手的野兔身旁。這家夥天資聰慧,無為劍派教給仆役的一些武學,他練得很好,在所有的仆役之中,算是高手了。
他抓起兔子衝古升喊道:“看看,今晚上有好吃的了。”他們又打了幾隻山雞,拎著野味來到了一處山崖後麵,朱無照熟練的生起火,然後去毛扒皮,上火烤熟。從打獵開始到現在,一切都是朱無照在作,古升就等著坐享其成。
其實古升壓根不想吃什麼野味,但是朱無照思念天不吃肉,渾身就覺得哆嗦。每隔一天必然要拉著古升一起出來。古升現在也不用負責做飯了,因為又來了一位新人。
抹上事先早已經準備好的調料,肥美的野兔在火上吱吱作響,香味一陣陣的鑽進鼻孔,雖然古升不喜歡和朱無照一起吃東西,但是這個時候,也忍不住食指大動。
終於野兔考好了,朱無照一聲歡笑,取出早已經在石頭下麵藏好的美酒:“好了,可以吃了。”他這話音一落,還不見兩人有何動靜,一道灰影衝了進來,穩穩當當的做在了火堆旁:“可以吃了?”
來人是一個邋遢老道,也就是給朱無照那枚玉符的老頭。他和朱無照是很熟了,古升卻是第一次見他。朱無照很不高興:“怎麼到哪裏也躲不過你?”老道嘻嘻一笑:“這萬仞山中,還真沒有什麼地方能夠躲得過我。”古升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人:難道這老頭竟是他?
朱無照卻不服氣:“整個萬仞山中?那壘骨城呢?”老頭也不笑了,隻是對朱無照說道:“小家夥,說話要小心,在這裏提到壘骨城,當心被人聽到。”朱無照雖然不服氣,卻也知道門櫃森嚴,不敢再造次。
老道士也不客氣,自己動手扯下來一兔腿大嚼了起來,吃一口兔肉,喝一口美酒,它的速度看上去不快,可是卻很奇怪的在朱無照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吃掉了半隻兔腿,酒都快喝完了。
朱無照大為心疼:“你這個死道士,快還我酒來!”道士卻不理他,隻顧自己吃喝,兔肉上的油漬和酒液滴在身上,竟然絲毫不在意,本來就邋遢的一身道袍,現在看上去,簡直就是丐幫的標準工作服!
朱無照眼看就快被他一個人喝沒了,頓時大怒,站起來就要去搶。他那裏搶得多那老道士?道士一邊吃一邊跑,任朱無照怎麼發力狂奔,就是追不上他。兩人一追一逃,已經繞著火堆鑽了不知道多少圈。古升權衡一下,還是明哲保身為好,況且美味當前,在不吃,就沒了。他也扯下一隻兔腿吃了起來。
老道士吃辦了喝足了,整隻兔子已經沒有了。美酒也見底了,老道士仰著脖子,把酒壇子使勁倒了倒,確定沒有一滴了之後,終於隨手把酒壇子一甩:“老道走了!”朱無照氣鼓鼓的坐在一邊,老道士嘻嘻一笑:“小家夥,你放心,老道不會白吃你的,會有好處的。”言罷,他甩甩邋遢的衣袖,一飄一蕩的飛上了樹梢,幾個起落已經不見了。
朱無照等到老道士真的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又觀察了一下四周,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一伸手,把自己屁股下麵的石頭掀了起來,在土裏扒了扒,竟然又扒出一瓶酒來!
“嘿嘿,本少也早有準備!那老道為人狡猾,鼻子有靈的緊,要瞞過他,端是不容易!”看到得意洋洋的朱無照,古升也無語了,這一對活寶。
兔子雖然麼了,可還有山雞。朱無照推開火堆,下麵土裏的叫化雞正夠火候。他和古升每人一隻,吃的大飽。不過朱無照可是有些醉了,他雖然愛喝酒,可是酒量確診的不怎麼樣,古升半背半扶把他架了回去。
明月當空,窗中人不寐。
隔床的朱無照鼾聲如雷,這小子一般情況下不會打呼嚕,但是一喝多了,,就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古升看著窗前的一抹銀白色的月光,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些日子雖然清苦,但是也過得開心。每隔幾日就和朱無照一起出去胡鬧,自己卻覺得怎麼比當初在壘骨城慶典上,受群魔朝拜之時還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