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小口微張,正想說出張凡的名字,突然間察覺到了什麼,連忙問道,“您為什麼突然提到許煉,難道您……”
大袖一擺,黎掌門轉過身去:“對了,你那個替死鬼的提議,我通過了。”
“真的?”
蘇映雪頓時美眸一亮,“我現在就找幾個師兄,帶他們下去準備。”
黎掌門淡聲說道:“不必,隻用一人,蒙上頭罩即可。”
一人?
蘇映雪愣了下,但很快就把這個疑問拋諸腦後,反正被處決掉的都是替死鬼,殺一個和殺三個,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時,旁邊那三個替死鬼,突然小聲嘀咕起來。
“現在就需要死一個了,要不你來吧,我往後稍稍。”
“稍什麼稍,按死刑時間,你現在就已經死了,當然你來。”
“你們兩個爭吧,我還有半個月刑期呢,反正這次輪不到我。”
這三人都是那種有數條人命在身的亡命徒,眼看著處決大會就在眼前,竟然一點都不緊張,隻想著多活一天是一天。
聽到他們如此謙讓,蘇映雪頓時無語了。
又不是說剩下那兩個不用死了,這有什麼好謙讓的啊!
下一刻,蘇映雪突然看到黎掌門走了出去,連忙蹦蹦跳跳的跟上去。
可她剛走兩步,那扇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黎叔叔,您都采納我的提議了,為什麼還不放我出去啊?”
“你把《煙波釣叟歌》授予許煉,關你幾天緊閉,算是便宜你了。”
話音落下,黎掌門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蘇映雪先是一愣,頓時流露出緊張的神色:“壞了,肯定是張凡暴露身份了,然後他為了保護許煉,就頂替了許煉的名字,張凡啊張凡,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而此時,藏書閣外的那座斷崖上,一道人影正趴在濕冷的崖壁上,隨時都有可能墜入崖底,粉身碎骨。
正是中了黎掌門一掌的許煉。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明明已經暈厥過去,他的兩隻手,十根手指,已經摩擦的血肉模糊,卻像是本能一般,死死的扒住岩壁,算是逃過一劫。
可即便如此,黎掌門的那一掌,也要了他半條命下去,即便有胎記力量在不斷修複,也不比他體內正迅速流逝的生機。
這一次,或許無法修複了。
就在這時,口袋裏那枚玉牌,突然一點點滑了出來。
啪。
眼看它就要掉入崖底,半空中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它牢牢抓緊。
“咳咳!”
突然,許煉啐出一大口血水,痛不欲生的睜開眼睛,“拚了命把你帶出來的,你別想跑!”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又擠出一絲苦笑。
都到了臨死的時候了,還死抓著這塊玉牌幹嘛呢?
再用不了多久,背後的胎記力量就會斷滅,他的身體,也會因此而徹底衰敗下去。
“隻可惜,到死也沒能弄明白你跟我背後的胎記有什麼關係,罷了,放你自由吧。”
許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許煉竟然跟一塊玉牌說起了話。
然後,他鬆開手掌,想要把玉牌丟棄。
可就在那一瞬,他眼前劃過了一抹綠光,再看玉牌,已悄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