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不能置信的看著許煉,像是被這個答案給嚇到了。
許煉冷漠的點點頭,算是默認。
那一刻,林母再次掩麵而泣,跪倒在許煉麵前:“其實,小雀真的是一個特別好的閨女,雖然跟她相處的時間才有幾天,可是她真的……真的……”
說到後麵,她已經說不下去了。
在這一家人裏麵,林母是對手術最為猶豫的那一個,或許是因為林小雀的好,或許是因為在她的身上,還殘存著一絲絲的母性。
而正是這一丁點兒的母性,讓許煉在她的淚水裏麵,看到了一絲真誠,從而放下了那把叉子。
不然的話,林業兩隻手都要廢掉了。
“行了,把眼淚擦幹淨,別讓小雀發覺到什麼。”
許煉拋下一句,突然走到了林小飛的身邊,這小子吐了很久,肚子幹幹癟癟,想是連膽汁兒都給吐了出來。
隻覺得眼前多出一道人影,還沒等林小飛反應,就被許煉提起,拽到了飯店的衛生間裏麵。
林母陡然嚇了個激靈:“他是要……”
“別怕。”
羅伯特使個眼色,說道,“頂多就是幫你們管教一下孩子,要不是這小子,你們也不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林母聞言,臉色唰一下變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隨即,羅伯特拿出早就備好的急救包,對林業的傷口清理包紮,不多久,林業臉上的蒼白漸漸轉紅,呼吸時也多了些許氣力。
嗚呀的叫了兩聲疼,林業突然長歎了一口氣:“小雀這麼好的孩子,我竟然還想把她推到手術台上送死,我這不是狼心狗肺麼!”
“如果你們早一點是這樣的想法,又何必去受這樣的皮肉之苦。”
羅伯特係好繃帶,說道,“記得幾分鍾前,我最後問你的那個問題嗎,如果那時候,你放棄了這台手術,這些苦,也就不用受了。”
林業的身體抖了一下:“你是說?”
“那是許先生給你最後的機會,可惜,你們誰都沒有接受。”
“……”
林業沒有說話,隻剩下無盡的懊悔。
羅伯特看不出這種懊悔,究竟是出自真誠,還是因為手術無望,但這都不重要了。
就如同之前他說的那樣,許煉要的,隻是林小雀幸福快樂,哪怕這種快樂建立在虛假的表演上麵,至少也是一種快樂。
就在這時,林業突然極小聲的問道:“羅伯特醫生,您能不能告訴我,這個許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不能。”
羅伯特很幹脆的拒絕,“我之前說過了,我是戴罪之身,許多事情,我都沒有發言權。”
戴罪之身?
考慮到星火的隱秘性,這四個字的出現,便格外的引人回味了。
難道說……
星火被查了?
而且,背後調查這件事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許煉?
聯想到這一切的時候,林業突然覺得手背上隱隱作痛,不由打了個寒顫,連忙把所有的想法都拋諸腦後。
似乎隻是想一想有關許煉的事情,都是一種極其可怕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