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苦了許煉了。
幾乎每一秒鍾,他的身體都在破壞和重建當中遊走。
事實上,這樣的他又何嚐不像是一根被彎折反複的鐵絲呢?
此時,重症病室裏麵。
專家組仍在病床前候著,雖然嚴格的說,這裏已經沒他們什麼事了,但如此古怪的症狀,如此神奇的治療手段,誰也不舍得離開。
當然,唯獨羅林亭除外,他還會留在這裏,更多是為了看鍾無藥的笑話了。
隻見壁虎身上的血管稍顯正常,但仍然有一些粗壯的動脈,如同心髒搏息一樣,以驚人的幅度震顫著,一雙眼睛時而正常,時而迷離,當這種迷離將要變成狂躁的時候,鍾無藥就喂上一大口藥酒,然後壁虎就重新歸於平靜。
這一幕,既讓人覺得怪誕,又嘖嘖稱奇。
“小雀,許煉的藥方還沒有出來嗎?”
鍾無藥晃晃酒瓶,裏麵淅淅瀝瀝的,沒多少聲音了。
雖說藥酒可以再配,但這一瓶是羅林亭珍藏多年的好酒,想再找出一瓶與它效用相等的茅台,顯然不是那麼現實的事情。
羅林亭心疼的吸了一口酒氣,冷聲道:“酒沒了,病人再鬧起來的話,你準備怎麼控製他?”
“我來。”
鐵嬌龍深吸口氣,取代了林小雀的位置,“許煉說過,這藥酒隻能頂一陣子,再配一瓶出來,作用也不會太大,隻能賭一把了!”
說話間,先是用繩索綁住壁虎的下半身,然後,鐵嬌龍兩隻玉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按住壁虎的肩膀,女兵王的英氣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幅英俊身姿,一些中年醫生不約而同的多看幾眼。
“啊,放開我!”
這時候,藥酒的效用終於過去了,壁虎喉嚨裏發出沉悶的低吼,身體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那雙眼睛,已經不再迷離,而是附上了一層可怕的血紅。
但他每一次嚐試著起身,都被鐵嬌龍狠狠的按下去,然後,會以更加凶悍的力量,卷土重來。
鐵嬌龍雙唇緊繃,臉色發白,體力也在迅速的流失當中。
“嗷嗚!”
突然,壁虎竟發出了野獸般的吼叫,朝著鐵嬌龍的皓腕咬了上去,好在鐵嬌龍眼疾手快,及時變招,按在他的頭頂,強行控製。
眾人都嚇得倒退一步:“這怎麼還咬上人了!”
看壁虎的模樣狀若瘋癲,誰也不知道被他咬上一口的話,會不會感染到那種蠱毒。
砰!
正此時,房門終於被推開了。
許煉氣喘籲籲,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隻見他雙手垂下,有絲絲血漬,指尖有不同程度的發黑,像是高度骨折後,又發炎壞死的樣子。
會議室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鍾無藥倒抽了一口冷氣:“你這手怎麼了,得抓緊處理,不然會廢掉的。”
“回頭再說。”
許煉忍著疼,活動著那些發黑的手指,“就算廢了這雙手,也要先把壁虎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