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壁虎全身暴突的血管,許煉一時沒控住情緒,氣勢全開。
胎記力量也猶如滾沸的水一般躁動不安。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變得身體僵直,甚至學著小龍蝦的姿態,傴僂起來,仿佛身上骨骼與血肉擠在一起,嘎吱嘎吱,痛不欲生。
“許煉!”
鐵嬌龍畢竟是特種兵出身,對痛苦的耐受力出色許多,她強忍驚懼,伸手按在了許煉的肩上。
瞬間,許煉輕顫一下,將所有的氣息內斂。
眾人這才覺得壓迫全消,像是沉悶的蒸房突然鑽進一股涼風,說不出的輕鬆。
羅林亭看著許煉的背影,又驚又懼,再想到十幾秒前,他竟然聲稱要許煉滾出去,更是腳底發飄,冷汗直冒。
“壁虎,感覺怎麼樣?”
許煉已經坐到了床邊,按住壁虎的脈象,眸色陣陣變幻,語氣卻平靜的出奇,不會給壁虎帶來半點壓力,“具體怎麼回事,還記得清嗎?”
聽見是許煉的聲音,壁虎艱難的睜開眼,吐氣無力:“有一個提箱子的家夥,要打聽你的情報,但我什麼都……都沒告訴他。”
“你特麼是不是傻,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啊。”
“不,不能說。”
壁虎咧開嘴,艱難的笑了笑,“兄弟不能給你丟人!”
眾人聞言,都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不忍再看。
胖子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壁虎會躺在這裏,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這個馬大哈丟下了壁虎。
鐵嬌龍拍了拍胖子的後背,緘默不語,目光停留在許煉身上。
她看到許煉握緊拳頭,掌心處,滲出一絲絲鮮血落在地上,隨即,許煉幫壁虎掖了下被角,笑道:“沒丟人,兄弟,你先睡一覺,睡醒了給老子滾回去上班!”
“成!”
壁虎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其實他沒有睡,而是重複想著那個提箱子的家夥。
他尋思著,萬一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免不了要去警隊,找素描師把那家夥的肖像整出來,不然那麼危險的家夥躲在暗處,兄弟們誰都不安全!
在他被喂出那顆名叫種子的東西以後,似乎是看到了某種幻象,很逼真,很恐怖,但他很慶幸的是,他守住了心中的底線,沒有向那家夥吐露半個字。
也正因為這樣,那家夥才把他棄之如履般,隨意的丟到了大街上麵,也虧得如此,他被沿街的清潔工發現,及時的送到了醫院。
“許煉,接下來該怎麼治?”
此時,鍾無藥來到許煉身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了眼壁虎右手上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小指,許煉皺起眉頭:“手是怎麼回事?”
“小指被切斷了一根,斷掉的那一截沒有找到,所以……接不上了。”
“嗯。”
許煉點點頭,“壁虎跟上次張隊他們一樣,都是中了蠱毒。”
鍾無藥瞪大眼睛,努力壓抑著聲音:“竟然又是蠱毒,那有解毒的辦法嗎?”
這次,許煉沒有回答。
辦法是有的,但不是《八千方》,而是……
他的胎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