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煉微皺眉頭,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把眼淚收起來,大兵最討厭看別人哭哭啼啼的。”
葉藍心沒接,說道:“這塊牌位我要帶回去。”
“那不行,我答應大兵了,要讓他們跟著我,直到我為他們報仇了為止。”
話音落下,許煉伸出手,想要把牌位取回來。
但葉藍心把牌位緊緊抱住,像在守護自己的生命。
隻見她麵如死灰,態度倔強,許煉不由愣了下,緩緩把手收回來。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葉藍心隻覺得心中有一泓怒江想要傾瀉,卻因為許煉是葉兵的戰友,她不得不把這種憤怒壓製下來。
可是,憤怒能夠壓製,那股滔天的恨意,卻無法壓製。
葉藍心知道葉兵的死與許煉無關,但這混蛋是葉兵的隊長,更是隊伍裏的軍醫,難道他不該拚盡全力保護自己的隊員嗎?!
時間點點流逝,許煉擔心葉藍心的心裏會承受不住,嚐試著去讓她平靜:“人死不能複生,把牌位給我吧。”
人死,不能複生。
這話成了壓斷葉藍心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壓抑著的情緒瞬間傾軋而出,銀牙緊咬,幾乎從牙縫間擠出聲音:“為什麼,死的那個人,不是你!”
同時間,她把手伸向旁邊的普拉達包包,取出了一把金色手槍。
對許煉的恨意在這一刻攀升至極點,她再沒有半分理智,發瘋的扣下扳機。
然而,不論她怎麼用力,扳機都像是卡住一樣,根本按都按不動。
不知何時,許煉也握住了那把槍,拇指墊在扳機後麵,阻止了她如此衝動的行為。
這家夥怎麼做到的?
葉藍心瞬間震住。
“你給我鬆手……”她憤怒的瞪大眼睛,隨即身體卻猛地一滯,她記得,許煉還小她兩歲,僅僅二十五歲,可他的眼神,卻擁有這個年紀沒有的成熟和冷厲。
她看到一雙血紅的瞳仁,正死氣沉沉的盯著自己,仿佛能夠凍結一切。
許煉的聲音再沒有剛才的玩浮和輕佻,而是充滿了壓抑:“我告訴你,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死的那個人是我。”
葉藍心咬著嘴唇,唇色如血。
“抱歉,我嚇到你了。”
哢的一聲,許煉取下手槍的彈夾,隨後把手槍和葉藍心懷裏的牌位都拿過來,輕聲說道,“神州內嚴格禁槍,就算你是軍人家屬,如果被警方發現,一樣是重罪,如果你想殺我,等我報了仇,你隨時可以動手。”
話音落下,收拾好兩塊牌位,許煉背包起身。
葉藍心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追問道:“殺死我哥的人是誰?”
“當時他蒙著臉,所以,還在查。”
“那你現在要去哪裏,去查案嗎?”
“不,我先去找個工作。”
許煉已經打開包廂的門,突然回過頭,想起大兵跟自己提過的有關葉藍心身體的一個秘密,丟了一張名片在桌上,“我已經退役了,如果你要找我,不要打部隊電話,打這個,對了,我們的婚約還沒解除,等我把工作穩定下來,會去京城葉家說清這件事的,但在那以前,你這身子都還是我的,如果被別的男人碰了,別怪我不給大兵麵子。”
聽到最後這句話,葉藍心又羞又怒。
可是當她想要反駁,卻看著許煉的後頸位置微微呆住。
那裏有一條細長的疤痕,衣服蓋住大部分,隻露出一個尖端,看上去疤痕有一定年景了,卻不減猙獰,像是一頭待血而嗜的野獸,在幫他盯著身後。
這個混蛋,似乎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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