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門口,全馨堅持要自己回家,攔了一輛出租車。
蘇璃也不想勉強她,或許人家還有自己的事,便尊重了她的決定。
“璃璃姐,您路上小心,我走了啊。”
“好的,你也是。”
兩個人揮揮手,車就開走了。
蘇璃轉身上了車,手放在方向盤上,剛要發動車子,就想起了裏麵的白牧澤,他是因為她受傷的,她是不是該去找他,然後送他去醫院?
她的頭慢慢枕在方向盤上,盯著車窗外的燈火通明。
“蘇璃,你在猶豫什麼,他救了你,你送他去醫院是禮貌而已。”
這些話變著樣子在她腦海裏翻騰,可是她就是不能做決定,直到看到白牧澤的車從她身邊經過。
她沒有看錯,就是他的車,這下子她放心多了。
發動機的聲音壓住了內心的波動,她不能在這裏逗留,或許宓言不安好心再埋伏一下,那就糟了。
蘇璃的住所這次不在安靜的郊區,為了方便工作她在附近租了一套公寓,是一個三居室,空間夠用。
回到家,她趴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做。
今天公司開業第一天,就碰到這麼多事,真是晦氣。
她自己麻煩也就算了,沒想到還連累了白牧澤。
仔細回想酒吧的場景,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他今天出現,是不是就被暗算了?
宓言那個女人跟著一幫混混,居然這麼歹毒,看來是她忽視了。
這些事讓她明白,要想強大的起來就不能心慈手軟,就不能再有同情心,就不能再一視同仁,有的人注定是為敵的。
越是艱難,她越要堅持。
手機在包裏放著,蘇璃彈起來,心裏莫名地期待是白牧澤打來的,哪怕說一句他沒事也好。
她搖搖腦袋,“胡思亂想!”
但當張諾堯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內心也是沒有來由的失落。
“喂,蘇璃,你睡了嗎?”
蘇璃把枕頭蓋在頭上,“還沒。”
“我還擔心打擾到你呢,我聽說今天有人去鬧事,怎麼回事啊?”
這消息傳得可真快,連他都知道了,難道白牧澤不知道,他隻字不提是漠不關心嗎?
她沒有意識到,她無形中在意了白牧澤。
“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電話那端的張諾堯喝了一大口紅酒,閉上眼睛,“好幾個月不見,今天看到你瘦了。”
“沒有吧,我那麼能吃。”蘇璃想打趣,可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張諾堯悶哼一聲,“蘇璃,其實我一直都在,我可以幫你的,有什麼是你就和我說,你不要有壓力,不要有負擔。”
“當然啦,我怎麼會和老朋友客氣呢,放心,有事一定會找你的,不過我現在還能頂住,都是些不要緊的事。”
他剛醞釀的表白直接秒秒鍾被瓦解了,放下酒杯,斜靠著沙發。
“嗯,你不要客氣就好。”
蘇璃把枕頭丟在地上,坐了起來,“好啦,忙得都暈了,我去洗漱了,改天請你吃飯。”
“你是說我們一起嗎?”
她覺得奇怪,“不然呢?”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他聽不懂?雖然是一句不知道何時再能應驗的客套話。
張諾堯卻像是得到了糖果一般激動,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也分不清她的話是什麼意味。
“那我可等著你了!”
“呃嗯,好。”
蘇璃聽那邊沒什麼聲音了,就掛了電話。
“啊”她把頭發揉亂,然後跳下床,“這都是什麼事啊!”
隻有一個人的時候她才卸下堅強,變成了一個也會心煩意亂的小女人,然後一覺醒來,又要強大起來。
醫院裏,白牧澤包紮好傷口,恰逢是白老爺子的一個朋友替他縫合傷口的,他剛走就通知了老爺子。
老爺子直接給他打來電話。
鈴聲響了好幾次,拿起的一瞬,他多希望是蘇璃打來的,哪怕隻是一句禮貌的問候,然而全沒有。
“喂,爺爺。”
“臭小子,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白牧澤納悶,這老爺子是派人跟蹤他了,還是會算,怎麼就知道了。
“我沒有,您別聽風就是雨。”
老爺子氣得咳嗽起來,“咳咳,你沒事吧?能開車回家嗎?我派人去接你?”語氣越來越緩和,沒有了責備的意味。
他稍稍安心,“我沒事。”
“沒事還縫了好幾針?趕緊回來,你需要休息。”
白牧澤掛掉了電話,此刻他不想聽到任何關心,包括蘇璃的,他也不想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