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醫生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希望閻醫生能一直這樣保護我姐姐,這些年,她太苦了。”公儀岸低著頭說道,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閻京看著公儀岸的背影,心想這小子平時看著吊兒郎當的,想不到其實什麼事都明白,比公儀徒倒是聰明多了。
閻京站了一會兒,這才走進公儀凜的書房。
公儀凜的精神不是很好,他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剛才又在藏書閣待了那麼久,此刻他還沒昏睡過去,完全是靠意誌力在撐著。
因為這件事,片刻都拖不得。
“閻醫生來了。”公儀凜看到閻京走進來,笑道。
閻京看公儀凜氣色很不好,不免有點擔心,道:“老爺子身體還沒有好透,這麼折騰怕是受不了吧。”
“我已經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了,還計較這麼多做什麼。”公儀凜倒是很看得開。
所謂生死天命,又是哪個凡人可以決定的呢。
“那老爺子找我來,是想問什麼?”閻京道。
公儀凜沉默的看著閻京,大約半分鍾後才說道:“閻醫生有多大的把握,能研製出預防此疾的藥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種病太罕見了,並且我現在翻看的病曆記錄還不到一小半,我必須了解清楚了你們整個公儀家族的病史,結合你們的實際情況,才好具體的進行試驗,樂觀估計,怎麼也要半年甚至更久。”閻京道。
半年,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還沒多大的影響,可是對於公儀凜來說,卻是一個未知數。
“我這副身體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但是我很想在我有生之年看到家族平安,閻醫生,你明白我的心情嗎?”公儀凜坦誠道。
“我明白,但我的確不敢跟你保證,什麼時候能研製出來這種預防藥,你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長輩,我不忍心欺騙你,給你一個假希望。”閻京說道。
“我相信你。”公儀凜道。
閻京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時間,我希望你能把你主要的精力花在研究活死人病上,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報酬,這一點閻醫生大可以放心。”公儀凜道。
公儀家給的報酬確實挺豐厚的,現在公儀凜又開了金口,但閻京知道這個錢不是這麼好掙的,但是為了公儀薰,他怎麼也得把這個難題攻克下來。
“既然老爺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閻京也就承了你這個情,我會盡快研製出預防藥的。”閻京說道。
公儀凜欣慰的點了點頭,道:“那我這輩子也算是沒有遺憾了,死後到了九泉之下,也能給祖輩們一個交代了。”
“那個……我有個問題,不知道公儀老先生能不能給解解惑。”閻京想了想,問道。
“你是想問薰兒的事,對吧?”公儀凜道。
“正是,我想問關於十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閻京問道。
十一年前的事,在公儀家中來說似乎是一個禁忌的話題一般,剛才公儀凜提起來的時候,大家都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有愧疚也有同情,總之一看就知道不尋常。
“你既然有疑問,為什麼不親自去問薰兒?”公儀凜反問道。
“老爺子何必來笑我?以公儀小姐的脾氣,就算我說幹了口水,她隻怕一個字都不會說。”閻京失笑道。
“你倒是很了解她。”公儀凜意味深長的說道。
閻京並沒有聽出來公儀凜話中的不同意思。
“那老爺子能不能告訴我?”閻京趕緊問道。
“那是我公儀家有史以來,最黑暗也是最痛苦的日子,有時候我想,如果我記憶不是這麼好,可能這些事我早就忘了,但偏偏這些事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公儀凜開始陷入了回憶之中,說道。
即使時隔了這麼多年,閻京仍然在公儀凜的臉上看到了痛色,可以預見那是何等慘痛的一件事。
“那時候,薰兒才十歲,她才這麼高。”公儀凜比劃出一個高度,慈祥的笑道。
“薰兒從小就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因此我對她也是喜愛有加,她喜歡什麼我就教她什麼,就算我有什麼煩心事,一看到她我就什麼都好了。”公儀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