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京脫下那一身該死的宗服,就跟死了一次又活過來了一樣,大口大口的換著氣,道:“你不換嗎?這麼熱穿著不難受?”
“我穿習慣了。”白潯說道。
“呼……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受得了的。”閻京拿手扇著風,說道。
“對了,冷血的傷怎麼樣了?”白潯想到了冷血,問道。
“你不說我都還忘了,我昨天去給她看了,傷得挺重的,我還給她留了半瓶九霞觴,這藥很貴的,回頭我找你結錢,另外傾城還要一些這藥,我一並算在你頭上了。”閻京提起錢,可是從來不打馬虎眼的。
“九霞觴?什麼九霞觴?”白潯問道。
“哦,忘了跟你說,這是我新研製出來的一種獨門金瘡藥,對傷口止血和恢複很有效果的,回頭我免費送你一瓶,隻一瓶,其餘的要給錢。”
“我覺得你不該叫閻京。”
“那該叫什麼?”
“錢串子。”
“……滾!”
兩人正鬥著嘴,白縱橫過來了,笑道:“小潯,爺爺四處找你,你原來在這裏。”
“好,我馬上就過去。”白潯說道,留下閻京走了。
白縱橫看著白潯離開的背影,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他從小和白潯一起長大,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是兄妹情,又或許還有愛情,可是現在他已經成為白縱橫,今後就不能再對白潯有半點非分之想了。
“白大哥,真是恭喜恭喜啊。”閻京笑著對白縱橫說道。
“也許別人很羨慕這個位置,可對我來說,這個位置隻是一個牢籠。”白縱橫苦澀的說道。
閻京聽不懂白縱橫話中的意思,多少人夢寐以求走到他這個位置,可他卻說這個位置是一個牢籠,如果換做是別人,閻京一定會認為這人特別的假。
“白大哥說這話也不怕挨揍嗎?這個位置多少人眼紅,想要還得不到呢。”閻京說道。
“我倒是希望能和你對換。”白縱橫無奈說道。
閻京就更聽不懂白縱橫的話了。
“閻京,今後阿潯的幸福,我就交到你手上了,你不能傷她,一點都不能。”白縱橫忽然說道。
閻京心想,白潯的幸福管我什麼事啊?他們隻是純潔的朋友關係啊。
“白大哥,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閻京問道。
白縱橫笑了笑,沒有解釋,道:“我那邊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去那邊坐著歇會兒涼吧。”
白縱橫說完就走開了,留下一臉迷茫的閻京。
白家的人怎麼都怪怪的?以前覺得白縱橫還是顧劍的時候挺正常的啊,怎麼一變成白縱橫就成了這個鬼樣子了?
閻京真是一頭霧水,不過這個時間,最重要的當然還是找地方乘涼,不然他非熱死在這裏不可。
按照白家的族規,晚上要在白家宗祠外大宴賓客,請所有白家的宗親子弟來吃流水宴,這樣才算是名正言順了。
晚上宴席開始,閻京被白一鳴安排到了第一桌,位置就挨著白潯,所以一個晚上都不停的有人過來敬酒,閻京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喝,喝到最後已經神誌不清了,白潯扶他去後堂休息。
看著閻京這樣子,白潯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閻京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不過她也知道,有些事弄清楚了,反而就變了,不如不去戳穿的好。
與此同時,公儀家,公儀薰的房中。
“你是說,他去參加白家的聚會了?”公儀薰語氣仍然是淡淡的。
“是的,小姐。”
“我知道了。”
以往說到這句對話的時候,沈蘇就該退下去了,但是今天沈蘇卻壯著膽子開口道:“小姐,你不覺得你對閻京的關注過於多了嗎?”
公儀薰對任何一個人的關注都不會多,如果是重要的商業合作人或者競爭對手,她也會有一些關注,但是從來不會多,一旦這個人不再值得關注,她就會馬上刪除掉有關這個人的信息,她就像一台電腦,精準的知道該刪除哪些東西,保存哪些東西。
但是現在顯然,公儀薰對閻京的關注度已經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個。
“這不是你該問的。”公儀薰道。
“沈蘇知道,可是……”既然都開口了,沈蘇打算一次性說出自己的想法。
“下去。”公儀薰打斷了沈蘇的話,直接強勢的下了命令。
沈蘇咬了咬牙,隻好退出了公儀薰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