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走。”夜書南將手帕直接丟了出去,冷冷說著,又拿出一個手帕,直接塞進蘇南煙的手裏:“給我擦幹淨。”
蘇南煙看著他神色不定的臉,捏了一下手帕,卻沒有動。
“怎麼?你真想讓我殺了你嗎?”夜書南的眸光明明滅滅的,閃動著殺意。
他的底線一再被麵前的這個丫頭打破。
“殺了我,你也別想活著,皇上不會放過你和夜家的!”蘇南煙此時也在氣頭上。
“沒關係,我們同歸於盡!”夜書南抬手擦了一下滴下來的鼻血,笑得有些滲人,邪惡中夾著怒意:“死之前,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除了夏沫,沒有哪個女子敢如此待他,現在又多了一個蘇南煙。
在他看來,蘇南煙絕對比夏沫還要有個性,還要膽大妄偽。
蘇南煙握著手帕的手緊了一下,冷哼一聲:“你舍不得死!”
她也舍不得!
“將軍!”這時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好在走的不快,並沒有顛簸,白遲有些為難的說道:“西門少主的馬車攔住了去路。”
聽到西門少主四個字,蘇南煙狠狠的籲出一口氣來,緊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就鬆懈了開來,她知道,西門飄雪一定是為自己而來的。
此時她甚至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雖然夜書南沒有百裏澈的手段和狠辣,可在麵對她蘇南煙的時候,夜書南絕對比百裏澈更狠更無情。
她甚至無法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西門少主嗎!”夜書南眯了眸子,又擦了一下鼻血,從蘇南煙手裏奪回手帕,胡亂的用力擦了擦,眼底迸射著冰冷的怒意:“有何事?”
西門飄雪已經走出了馬車,天牢裏的情況,他已經打探的差不多了,也知道蘇南煙冒著性命危險,讓百裏玄夜暫時放過了百裏澈,讓百裏澈少受些皮肉之苦。
隻是這樣一來,蘇南煙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所以,西門飄雪坐不住了,先去見了百裏雲,才來攔了夜書南的去路。
“本少是來接神醫穀的少莊主的。”西門飄雪一身白衣,臨風而立,一臉淡漠,高深莫測,平時總是溫和的五官染了一層寒霜般。
他捧在手心裏的丫頭,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辱。
“少莊主?”夜書南猛的看向蘇南煙,眼底瞬間變色,有些不可思議,隨即又壓下了全部的情緒,掀開車簾子,淡淡問道:“如果在下沒有記錯,你就是神醫穀的少莊主吧。”
“錯,我現在是莊主,蘇南煙是少莊主。”西門飄雪沒有猶豫,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個秘密,本來不想公諸天下的,可眼下,西門飄雪別無選擇了,他不能讓蘇南煙受苦。
夜書南下意識的捏緊了車簾子,直直瞪著西門飄雪,然後又回頭去看車角的蘇南煙:“此話當真?”
聽到西門飄雪的話時,蘇南煙也很愣了一下,其實她隻是握了少主令,根本不是神醫穀的少莊主,而且這個身份,不應該讓天下人知道,特別眼下這種情況,隻會給神醫穀帶去更多的麻煩。
“這不是隨隨便便說說就是的,南煙手裏有少主令。”西門飄雪無論如何,都要帶走蘇南煙,不惜動用永涯閣的勢力。
北平王府可能真的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現在的百裏澈已經無暇自顧了,他必須得親自出麵。
夜書南的臉色已經青了,似乎從未想過這樣的局麵,縱身下了馬車,與西門飄雪相對而站,更是上下打量他:“你要想清楚,將她帶走的後果。”
“怎麼?你要挑了神醫穀?”西門飄雪一副泰山壓頂麵不改色的淡定,也回視著夜書南:“我已經進宮見到百裏雲了,相信聖旨很快就會送到將軍府,你還有時間考慮。”
說的雲淡風輕。
那抹淡定讓人琢磨不透。
馬車裏的蘇南煙這時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全身都疼,手上的傷口更疼了。
心底對西門飄雪更是感激不盡。
他這樣,就是讓神醫穀站在了夜書南的對麵。
“西門少主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嗎?”夜書南攥著拳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值得。”西門飄雪回答的幹脆。
沒有半點猶豫。
他其實也有些急了,不知道蘇南煙現在如何了,隔著車簾子,他看不到馬車裏的情景,卻是擔心不已。
“好好好!”夜書南點了點頭,一邊說了三個好字。
這時鼻子又開始流血了,他直接抬起袖子擦了,氣的肝膽俱疼。
半天都緩不過一口氣來。
看到夜書南的樣子,西門飄雪似乎想到了什麼,以他對蘇南煙的了解,麵對任何人都不會束手就擒的,也猜到夜書南這止不住的鼻血應該是拜蘇南所賜了。
忍不住想笑了。
“蘇南煙,滾出來。”半晌,夜書南恨恨說著:“將軍府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