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生氣。”夜書南始終坐在那裏,看著摔了一地的酒杯,隻是笑了一下:“臣隻是提醒你,要報了此仇才行!”
雖然百裏玄夜是當今的儲君,可沒有夜家,他這儲君之位早就搖搖欲墜了,所以夜書南早就不將他放在眼裏了。
很明顯,他如果轉投其它皇子,百裏玄夜定會失去現在的一切。
百裏玄夜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雖然氣憤到摔了茶杯,卻也沒有轉身離去,隻是瞪了一眼夜書南:“栽在女人手裏,的確是本宮大意了,你有辦法替本宮報這個仇?”
“當然!”夜書南一臉的自信:“臣,可以讓她生不如死!”
“你想讓本宮做什麼?”百裏玄夜的臉色很深,語氣很冷很沉,還是一臉的不痛快,他也想報仇,對蘇南煙,現在是恨之入骨。
“蘇綰現在是貴妃,她要昭見自己的姐姐入宮,應該是合情合理的。”夜書南涼涼的說著:“隻看太子要怎麼做到這一點了。”
“進了宮,本宮也能要了她的命。”百裏玄夜的心又疼了,提到蘇綰,他是真的氣憤難當,就像剜肉一樣疼。
他也想將蘇南煙碎屍萬段,可如今的北平王府,不是他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地方了,他的人也都被悄悄的處理掉了,他去北平王府,可能也是凶多吉少了。
本來他們叔侄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這些年他做了那麼多,百裏澈定是知道的。
當初百裏澈忍著,他會得寸進尺,可現在百裏澈不忍了,所以,他也不敢了。
百裏澈的能力,是他不敢想像的。
百裏澈的可怕,他也是知曉的。
“這個未必,蘇南煙可不是一般女子!”夜書南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冷芒,他與蘇南煙交過兩次手了,雖然蘇南煙一身外家功夫,卻也讓人猝不及防。
她的身上每次都會帶著毒針,這是他最忌憚的。
因為她從蘇南煙的眼睛裏看到,她沒有開玩笑,她的針,絕對是見血封喉。
“的確不是一般女子,是個賤人,該死的賤人!”百裏玄夜讓店小二又送了酒杯進來,自顧自的倒滿了,仰頭幹了,隨手又倒了一杯,又仰頭幹了。
提到蘇南煙,他的胸膛裏仿佛被火燒著一樣,一股怒火無處發泄。
看著他如此,夜書南又搖了搖頭:“殿下,要冷靜,還有,現在的蘇南煙已經不是你當初認識的蘇南煙了,先不管她懂不懂醫術,這毒,她之前會用嗎?”
“不會!”百裏玄夜很肯定的點頭:“她會的,無非就是蘇夫人讓她學的那些,琴棋書畫,識文斷字,不過,卻讓她目中無人,傲慢無禮。”
這是他討厭蘇南煙的原因之一。
他更討厭的就是蘇南煙每日纏著他,不懂得察言觀色。
“所以,蘇南煙變了,從嫁進北平王府之後!”夜書南放下酒杯,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你說她當時跳進了蓮花池,已經身亡了是嗎?”
“為什麼問本宮”百裏玄夜有些惱,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狠狠瞪了一眼夜書南,此時他又有些喝醉了,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這幾日,他天天借酒消愁。
夜書南冷笑:“因為當時你就在榮國公府啊,你應該最清楚的啊!”意有所指的說著,眼底十分的清明,似乎什麼都知道一般。
“夜將軍知道的事情還真是多,你是在調查本宮了?還是調查蘇南煙了?”百裏玄夜也火了,這個夜書南在語言上明顯的壓著他,也讓他很是惱火,夜家再如何,也隻是臣子,這樣,就讓他反感了。
即使要依仗夜家才能保住太子之位,他現在也不爽了。
“微臣怎麼敢調查太子殿下啊!”夜書南笑的更深了。
這話又讓百裏玄夜的臉色好了一些,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有些用力,酒灑的到處都是,他也不在意:“夜將軍,都調查出什麼來了?”
他也很想知道呢。
聽夜書南這語氣,是知道了當時發生的事情,也眯了眸子,直上直下的打量他,還是有些心虛了,畢竟是一條人命,還是現在的北平王妃。
夜書南也回視著百裏玄夜,臉上的笑意讓人琢磨不透。
半晌,才開口:“當時的蘇南煙應該是已經死了!”
“那現在的又是什麼人?”百裏玄夜冷冷說著,他突然覺得頭皮發麻,脊背生寒,臉色都白了許多,也一下子就清醒了,沒有一點醉意了。
“這個嘛!得慢慢調查了!”夜書南給百裏玄夜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笑道:“不知道殿下之前可與蘇南煙有過親密接觸,可知道她的身上有什麼胎記之類的?隻要是有特征就行,我懷疑,她不是蘇家的大小姐!”
這樣大膽的懷疑,也隻有夜書南了。
“怎麼可能!”百裏玄夜擺了擺手,這一次是真的笑了,笑得前仰後合:“你也說了,本宮當時就在榮國公府,是親眼看著她被撈出來。”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蘇南煙的身份的。
“這”這次換夜書南不可思議了:“當真?或者是被人換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