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一看,卻見許棠笑得一臉促狹。她頭發紮了起來,幾縷碎發散了下來,額頭白皙飽滿,鼻子秀氣,嘴唇小巧潤澤。
周險目光一斂,關了水龍頭順勢將她往懷裏一攬,低頭含住她的唇。
灶上的燒的熱水咕嚕咕嚕冒著熱氣,廚房裏極為溫暖。因是高層,小區格外寂靜,偶有汽車鳴笛的聲音,仿佛一聲遙遠的呼哨。
懷裏的人身形嬌小,仿佛一用力就抱沒了。由是,周險抱得更緊,想將她整個揉進自己身體裏。
過了半晌,許棠呼吸不過來,伸手將他推開,微微喘息,伸手按了按燒紅的臉頰,“水要燒幹了。”
周險笑了一聲,在她臉上捏了一把,轉身出去了。
菜快燒完時,方舉、小伍和許楊一起到了。小伍手裏提著兩瓶茅台酒,方舉則拎著一個大蛋糕,一進門就高聲喊道:“險哥生日快樂!”
許楊鑽進廚房幫許棠端菜,許棠炒完了最後一個小菜,熄了火,洗了洗手上桌。三人特意將周險旁邊的位置留出來,許棠剛一落座,方舉就將酒瓶打開,將五人麵前的酒杯斟滿,“來來來!咱們先幹一杯!”
喝完之後開始吃菜,周險夾了快排骨,咬了一口,望見許棠正期待地看著她,點了點頭,“不錯。”
許棠這才舒了口氣,拿起勺子,往自己碗裏舀了半碗湯。
方舉夾了一箸菜,嚐了一口,朝許棠比了一個大拇指,“嫂子你真有本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啊!”
周險正在往碗裏夾菜,聽見方舉這話,目光微微一沉,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小伍笑說:“方子,你也趕緊討個媳婦兒。”
“正事兒還沒辦完,討什麼媳婦兒,平白耽誤人家。”
小伍一笑,“我看何晶對你還挺殷勤。”
方舉立即擺手,“小晶這麼漂亮,跟著我多吃虧。”
“這麼多年,也沒看你對誰上過心,唯獨何晶,當時可是你親手從別人場子裏救出來的。”
方舉往自己杯子裏倒酒,“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總不能看著她被人推進火坑——好了好了別說我了,今天可是險哥的生日,咱們一定要合力把險哥灌醉了!” 方舉笑說,“這麼多年,險哥可隻在嫂子手裏栽過。”
許棠想到那晚跟周險拚酒的事,不由笑了笑。周險勾了勾唇,忽端起酒杯起身,“方舉,這杯得敬你。”
方舉也跟著起身,大笑道:“可不是,要不是我,險哥你跟嫂子也看不對眼!”
周險目光一直落在方舉臉上——方舉神情坦坦蕩蕩,笑容磊落,沒有半分忸怩勉強。
周險斂目,與他碰杯,朗聲說:“幹!”
大家一邊吃菜一邊聊這四年裏的趣事,方舉三人有意灌醉周險和許棠,一直起哄敬酒。結果吃了兩個多小時,快散席時,許棠隻是微醺,周險醉得重些,思維仍有幾分清醒;小伍一早便趴下了,方舉已經開始說胡話,唯獨許楊情況稍微好些。
許棠忍不住笑:“還要喝?”
許楊擺手,甘拜下風,“姐,你真是女中豪傑!”
許楊將方舉和小伍搬到隔壁客房休息,自己幫忙許棠收拾餐桌。
許棠喝了酒,情緒亢奮,臉上發熱。她將碗先堆在水槽,洗了把臉回臥室。周險正斜躺在床上休息,看見她進來了,眯眼笑了笑,拍了拍床沿,“過來。”
許棠乖乖過去,還沒坐穩,周險伸手將她一拉,她身體重心不穩,立時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