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點了點頭,“那我回去了。”
“等等,”方舉伸手去掏口袋,掏出件東西遞給許棠,“險哥囑咐我買的,不知道許小姐你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等過幾天險哥回來了,他再幫你買。”
那是支新手機,許棠對手機不了解,不認識牌子,單看手機造型,倒是足夠秀氣。
“我不能要。”
“你收著吧,要不喜歡,還給險哥就行。”
許棠知道方舉按吩咐辦事,便也不再為難他,接過來翻開通訊錄看了一眼,裏麵存了兩個名字。
許棠背著東西離開藥房,一路上神色自若,逛了幾個攤,最終回到家裏。她掏出鑰匙打開門,往臥室裏看了一眼,周險正叼著支煙站著,他背後是還沒來得及關好的衣櫃。
許棠一怔,“你在找什麼?”
周險沒做聲。
許棠克製自己往陽台上花盆看的衝動,淡淡說:“已經扔了。”
周險仍是沒說話,坐回床上,“東西給我。”他語氣平淡,許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了自己的說法。
周險從黑色包裏又拿出一隻手機,抬眼看了看許棠,示意她出去。
許棠朝門口走,走出兩步轉頭問他,“中飯想吃什麼。”
周險低頭撥號,“隨便。”
許棠走出臥室,順便將門帶上。
周險看了一眼,專心講電話,“驍哥,是我。”
電話裏麵吵吵嚷嚷,驍哥喝了一句,那邊立即安靜下來,“事情我聽方子說了,你什麼時候惹了老鄭的人?”
“我估計他們以為我看到了什麼。”周險低聲說。
驍哥靜了幾秒,“你是說……”
“嗯”,周險將煙掐滅,“恐怕是真的。”
驍哥罵了一句,“膽兒真肥。”
兩人又聊了幾句,驍哥囑咐周險先待在許棠家裏,等他策應。
周險掛了電話,換上自己的衣服,起身慢悠悠往客廳走去。
他往廚房裏望了一眼,沒看見人,又慢悠悠跺去許楊房裏,仍沒有人。
許楊房間有個陽台,周險打開門出去,望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木架子上擺了一個鞋盒,裏麵放著一隻生鏽的啞鈴。
周險右手拎起來掂了掂,還算稱手,便坐在書桌前一邊舉啞鈴一邊看許棠擬的進貨單。
他看了幾眼,打算改兩筆,但看許棠字跡清秀,想了想還是作罷。
半個小時後,大門外傳來聲音,許棠拎著幾隻塑料袋子進來了。
許棠進門之後往自己臥室看了看,沒看見人,又去看許楊臥室。一眼掃到了那人身影,便又立即別開目光,往廚房裏去。
周險自她進門時一直看著她,將她所有表情盡收眼底。
這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像顆豆芽菜,穿著條碎花的裙子,但顯出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但這人也就是看著像兔子無害,說不定咬起人來比狗還狠。
周險放下啞鈴慢慢走去廚房,許棠正在水龍頭下洗櫻桃,素手握一把嫣紅,場景竟有幾分旖旎。
周險慢騰騰走過去,右手撐著台子低頭看她,“喂我一個。”
“你自己拿。”
“手沒空。”
許棠朝他右手瞪了一眼,周險巋然不動。
許棠不想理他,自顧自洗著櫻桃。她洗,周險便直愣愣盯著她看,眼神仿佛帶有實質,讓許棠如芒在背。
她最終熬不過,拈了個櫻桃,喂到周險嘴邊。
周險就著她手指咬住,許棠撤開手指,卻在瞬間觸到了周險的嘴唇。
她像觸電似的立即抽回手,繼續清洗櫻桃。然而冷水泡了許久,那種異樣的觸感仍是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