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彥庭反鎖門,繞到我身後,固定好我的頭,兩條眉毛一撇一捺,畫得利落瀟灑,他透過鏡子頗為滿意說,“英氣的劍眉,不也很美。”

我盯著玻璃鏡,端詳好半晌,我一貫打扮清水芙蓉,抑或妖豔嫵媚,如此英姿颯爽的模樣,竟也形容不出的合適耐看。

我氣焰消散了幾分,奪過短了一截的眉筆,“關先生懂得描眉?”

他撚幹淨指尖殘留的粉墨,“偶爾研究槍械的模型,會畫幾筆。”

我一下子沉了麵孔,“這是拿我的臉當圖紙了?”

我起身要走,他悶笑拉拽我,從背麵緊擁住,埋首在發絲間,深吸一口氣說,“今天我可能無心工作。”

我懶洋洋嗯,“我卻有心思逛街。”

他抱住我的大掌開始不規矩遊蕩在小腹和臀溝,吮吸著我光裸的脖頸和耳垂,我沉浸在麻麻酥酥的舒服感裏恍惚,他毫無征兆張嘴,咬住我細嫩脆弱的一層皮膚,我下意識推拒他,關彥庭控製著我的掙紮,唇齒力道愈加凶殘,劇烈的疼痛造成我大喊大叫,他咬了一會兒,意猶未盡伸舌舔舐著齒印,“如果皮開肉綻,是不是這道疤,在鮮血中永恒存在了。”

他略帶自嘲的語氣,“衝鋒陷陣,黃沙練兵,暴雨作戰,我絕不仁慈,卻連咬得狠一些,也舍不得。”

他含住它,我們癡纏相擁到太陽投灑在玻璃的角度越來越高,越來越灼烈,他才依依不舍鬆開,指腹撫摸我唇瓣朱蔻的口紅,“早歸,別貪玩。”

我動作嫻熟替他整理衣扣,“管得真寬,你說我就聽了?”

他無奈捏我鼻尖,“現在哄得了你,再過二十年,我有心無力。”

二十年。

三分之一的歲月,不過爾爾。

大抵沒有女人,可以抵抗男人許諾的餘生。

哪怕不沉醉,也會一時片刻的動搖。

“怕什麼。關先生的皇糧,二十年後也是一筆天文數字呢。你癱在床上,用不著你哄我。”

我勾住他領帶,往我懷中拉了半尺,門牙叼著他耳垂,似咬似舔,“弄幾個小白臉陪我,要關先生這糟老頭添堵礙眼嗎?”

他大笑著想摁住我管教,我格外機靈逃脫他腋下,朝他扮了個鬼臉,一閃躥出了主臥。

那幾天關彥庭無比忙碌,正好給了我良機,張猛挑選的女兵入住了我名下閑置的公寓,剛滿十八歲,十六入伍,鐵路文工團當預備兵兩年,跟隨這一批女兵調任黑龍江省軍區的總政歌舞團,我囑咐過張猛,跨幅大的是首選目標,勢必有兩把刷子。

我安排了在吉林夜總會當老鴇子的紅桃調教她,她消停了七八天,終於給了我電話,讓我過去驗收成果。

我乘車抵達公寓,紅桃也剛到,堵在門口等我,我喊了她一聲,她小跑著迎上來挽住我胳膊,像撿了寶貝一般興奮,“挺有眼光啊。貨不錯,水蜜桃一樣嫩,我連那兒都檢查了,粉嘟嘟的,絕對沒髒病。”

我掏出鑰匙擰門鎖,“不是我挑的,關彥庭的警衛員。”

我腦海浮現張猛那副禁欲性冷淡的五官,莫名好笑,難怪米蘭說,再正派的男人也分得清美醜,也有肉欲,會對美女勃起,對醜女敬而遠之,這是無可抹殺忽略的人性。

“教會了嗎?”

紅桃說教什麼,教賣弄風騷嗎?

我反問不然呢。

她倚著玄關抱臂嗤笑,“我的參謀長夫人呀,你是好日子過長了,被男人捧著,分辨不清搶手貨了嗎?浪蕩的娼妓,哪個窯子不是大把抓,當官的為何稀罕女兵?襯衫軍裙,英姿颯爽,正經端莊,上了床才騷得夠味兒,夠辣。你把她教成像我們一樣的蕩婦,她還值錢嗎?玩她的成本,比嫖妓高多了,仕途那些衣冠禽獸,碰也不會碰。”

我醍醐灌頂,這回似乎是我急於求成,畏懼失敗了。

跟祖宗那兩年,我稍有耳聞,文工團的女兵骨子裏浪得很,擅長玩轉床術,哪個省哪個區的漂亮女兵和高官政要沒點風流豔事,說出去沒誰信。

祖宗同門的一群二世祖,操女兵異常火熱,尤其老子頂起公檢法半邊天的覃小爺,文工團新冠銜的女兵,他玩得特瘋,睡舒坦了抹抹嘴,到處說她們就是穿了軍裝的婊子,不對,比婊子活兒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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