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很平靜。隻是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唐柔道,“今天……是他的葬禮。”
不知不覺,花洛已經沉痛了三天,雖然隻有短暫的三天,但她卻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她站了起來,冰冷的嗓音,沒有絲毫的溫度。“好,我換件衣服,我們就出門。”
周越昨天雖然發了燒,可退燒也很快。此時他也醒了過來,光著腳站在門口。紅著雙眼,看著母親,眼中依然是無邊的恐懼與害怕。
花洛看著兒子,內心一痛。向他招了招手,周越立刻跑了過來,緊緊的抱著母親,眼淚在流。但他卻緊咬著雙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去換件衣服,我們去送你爸爸最後一程……”
周越沒有說話,好像已經失去了說話的技能。他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母親,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帶著沉痛的悲傷,上了車。
春雨綿綿,已經下了兩天了。四周也沒有萬物複蘇的春意,反而籠罩著一團黑壓壓的霧霾。讓整個城市都顯得一片壓抑。
下葬的儀式很簡潔,很多繁瑣的程序都直接省掉。宋林成還是替周少安安排了一個最安靜的地方,讓他死去之後也能夠得到一片平靜。
方箏也趕了回來,看著消瘦無神的花洛一陣心痛。左橫毅和賴水清也來了,其他的還有周少安的幾個戰友。人不多,不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沉重的道理。
幾個朋友走了過來,向花洛表示哀悼,花洛淡淡點了點頭,就牽著兒子站在周少安的墓碑前,靜靜的看著。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哭泣,站在他的麵前陪著他,走完這最後行程。
一切都是那樣的肅穆祥和,但偏偏還是有人來作亂。周少安的爺爺來了,被人推著輪椅,臉上掛滿了淚痕。
他激動得哭了出來,不斷的大呼著作孽。痛楚的嗓音中像是聽到了他的難受,但花洛卻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看著他,覺得周少安有這樣的爺爺也是一種可悲。
花洛的鄙夷目光,老爺子像是感受到了一樣,抬起頭,看著她,質問道:“你這是什麼眼光?”
“虛偽,惡心!”
花洛直接吐出兩個字,氣得老爺子大呼,“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女人,你說什麼?你害死了我的孫子,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竟然……”
即使已經坐在輪椅上,依然不失他的底氣。唐柔見了,正想上前幫助花洛,但宋林成卻拉住了她,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相信花洛,接下來的事情,她會自己處理。”
花洛緩步上前一步,走到老爺子的麵前。雙眼冰冷,“你孫子死前,我怎麼沒從你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關心與仁慈?你除了向他索求,辱罵,逼迫外,你給過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