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才穩住情緒,卻仍舊像是不死心,衝黃振問了一句: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黃振道:這種玩笑,能開嗎?
李榕道:也就是說,我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對嗎?
黃振道:也不是。其實付總的意思,仍然想留住你,在鑫緣公司上班。
李榕冷哼了一句:讓我去當電話營銷員,對嗎?對不起,我幹不了。黃主任,我真的沒想到……看來,你這個主任,在老板麵前也不是很受寵。
黃振沒想到李榕在得知結果後,竟然是這樣一種表現。原來還心存愧疚的他,馬上在李榕的怨聲載道中,尋找到一絲自我安慰的理由。單憑這一點來看,李榕的確不適合跟付潔當助理,一個連自己情緒都控製不了的人,怎樣麵對複雜的商場和官場?很明顯,這李榕是一個活的很現實的人,是這個社會上很多人物的典型代表。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惜利用一切資源,包括色相。但是一旦目的沒有達到,她便馬上不能自已,凶相畢露。
但黃振還是解釋了一句:這跟受不受寵沒關係,付總想讓你在別的崗位上鍛煉一下,也許有一天,等你成熟起來,還有機會到她身邊當助理。
李榕言不由衷地笑道:鍛煉一下?你們這些用人單位良心簡直是被狗吃掉了,為了能留住人,美名其曰,到底層鍛煉一下。鬼才相信!我一個表姐就是,明明應聘的是經理,可單位說,需要在基層熟悉熟悉情況再提拔。我表姐信了,幹了,結果怎樣,結果一呆就是一年多,別說提拔了,就連……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黃主任,我想告訴你一句話,你們這種靠欺騙手段招聘員工的單位,不會有好下場!
眼見著李榕的話越來越帶刺,黃振是既無奈又感慨,正所謂眾生百態,表麵上一直對你溫柔賢順,甚至是以身相許,但在你侵占了對方利益的時候,她便會毫不掩飾地露出原來的本色。她的眼中,隻有自已,隻有利益。但黃振同時也在考慮,自已真的侵占了對方的利益嗎?如果非說有,那麼頂多是那一場飯局,和那一次朦朦朧朧而且被動就範的潛規則。自已一直對這種暗箱操作心存芥蒂,但是因為虧欠,黃振也一直不遺餘力地想幫助李榕打敗競爭對手。隻不過,事情的結果遠遠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付潔竟然否決了兩位競爭者,讓總經理助理一職,灰飛煙滅。
黃振覺得,這也許是一件好事。至少,憑李榕現在的表現來看,她根本幹不了付潔的助理。她做了助理,是對付潔的褻瀆。
但是眼下的困境,卻仍舊在越演越烈。黃振沒急著告訴李榕,付潔要讓她給自已做助理的事情,是想進一步試探試探她,看看她的反應。卻沒想到,這一試之下,竟然像是點燃了一片森林,燒的黃振滿臉通紅。很明顯,李榕對自已的付出感到委屈,她一廂情願地認為,憑借自已的獻身,總經理助理的桂冠,幾乎已經快要戴到自已頭上。卻沒想到,黃振告訴自已,這一切成了泡影。
見黃振沉默,電話那邊的李榕又問了一句: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那個楚依楠,得到了這個職位?
黃振道:沒有。我安排她在營銷一部,鍛煉鍛煉。
李榕又是一聲冷笑:又是鍛煉鍛煉?你們可真會忽悠人,打著鍛煉的幌子,唉。你們不覺得這樣做,對我們這些削尖腦袋想找一份好工作的求職者,不公平嗎?
黃振道:不要總覺得是別人對你不公平,如果你是一條龍,我決不會讓你當一條蟲。但如果你是一條蟲,你再怎麼化妝也成不了龍。楚依楠的事情,我和付總商量之後,給她掛了個副經理的職,她明天下午就要過來上班。
李榕頓時愣了一下:什麼?她當副經理了?這次不是……她不是被安排當電話營銷員?
黃振道:當然不是。其實對於你,我和付總也是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付總的意思是,先讓你跟我當助理,現在公司缺少好幾個部門,人事部也一直是空缺。付總讓你協助我把人事工作挑起來,時機一熟悉,也許你就可以獨當一麵,或者還有機會成為付總的助理。但是既然對你公司存在這麼多的不信任,我想你也一定不屑來當我的助理,雖然我感到很遺憾,但是我仍然祝福你,希望你能找到滿意的工作,滿意的東家。
其實此時此刻,通過李榕這一係列的反應,黃振覺得即便是讓她給自已當了助理,以後也免不了操心置氣。
原本以為這對於李榕來說,是一種安慰,但是在聽完李榕的反應後,他不這樣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