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從乾英帝還是忠王的時候,第一次攻下這裏,威脅到大梁城時,就注定了他極為重要的戰略地位。而一直以來,大有誰占領了平城,誰就會可以成為北方之主的說法。
這樣的一個戰略要地,又豈是那麼好攻打的嗎?尤其守城的還是大華軍,這個兵力不是很多,但戰力一向很強,且總是在戰場之上創造奇跡的軍隊。
更不要說,自從匈奴從贛州向北而來的時候,大華軍就在加固城池了,聽派出的夜不收回報說,那裏的城池已經修到了八丈高,足足二十多米的距離,想要攻下就更加的不易了。
要命的是現在已經是八月,在南方還感覺不到什麼,可是在北方就證明距離下雪不遠了。像是在大狄舊址,每年的八月十五左右就會下第一場雪了呢。
天氣似乎也要和他們作對一般,時間上的急迫更是有如一道陰雲罩在了每一名匈奴將軍的頭上。
呼延蓋的臉色並不是太好。從豫州向陝州出兵失敗的時候,他就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的話,他不如繼續的呆在南地,有那麼多的異族為伴,便是大華軍再厲害也不可能隻找他們匈奴的麻煩。
現在好了,費了大力氣來到了冀州,現在再想回去的話,怕是還要重新的打下地盤才可以,那又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的實力與金銀了。
事到如今,沒有早知道的那個說法。如今隻剩下一件事情,那就是硬著頭皮打,無論如何也要打過平城,回到北地。
隗倩兒也注意到了大家態度上的變化,一個個不複在南地時誌得意滿的模樣,而是有些垂頭喪氣。那連將軍都是這樣的士氣,下麵的士兵怕是會更加的不堪吧。
回到北地重建大狄,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想法。此行也是她極力推動的結果,現在眼看著就剩下最後一大關了,那她是絕對不會後退的,為了勝利她感覺到有必要說一些什麼。
“大王,諸位,不過就是一個平城而已,有何可惱的。就算是我們攻不下這裏,平城的左右也是有通道的,我們完全可以從一旁繞過去的呀。”
隗倩兒這一張口,一眾將軍們當下就把頭抬了起來。隨後其中的蘭道氏族老蘭道圖開口說道:“從兩旁繞過去?可行嗎?夜不收不是彙報說大華軍在通道上挖了一個十幾丈寬的壕溝嗎?這要怎麼通過?”
“現在當然通不過,但不要忘記,就要到冬天了,到時候萬物都要被凍上,那些壕溝裏注入的水也是要結冰的,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通過了呀。”隗倩兒看向著蘭道圖說著,也是對著所有的匈奴將軍說著。
“對呀。”猛然一拍大腿,蘭道圖想通之後當下就是大喜般的說著。
“沒錯,我們攻不下平城,可從兩邊走過去的,嗬嗬。”其它的將軍們這一會也都想通了,一個個是興高采烈般的說著。便是連匈奴王呼延蓋,這一會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嗬嗬笑道:“嗯,不錯,水結成了冰,我們可以突圍的方向就有很多了。但在此之前,我們還是應該先攻城,看看能不能拿下那裏,若是實在不行,就等溝水結冰好了。”
呼延蓋會這樣說,那是因為知道一旦真的到了冬天,行軍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萬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在冬日與人去打仗,因為這對已和對敵人都不是什麼好事。
有了隗倩兒的這個主意之後,似乎所有人的精神都變好了起來,接著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隗倩兒一向是不參與這樣的事情,帶著麵紗的她便從王帳中先行離開。
“主子,您認為我們能夠回到北地嗎?”出了王帳之後,一向不怎麼開口說話的陸奎竟然主動的問了起來。
陸奎的父親是前大狄王的忠仆,他從出生之後就被灌輸了一種思想,那就是要絕對的忠於主子,所以他對隗倩兒可以說是絕對的忠心,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小愛慕。
可自知身份的他從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在他看來,隗倩兒就是那盛開的百合花,是隻能遠觀的。如果真的把想法說了出來,不僅不會得償所願,弄一個不好,還會把自已的小命也給搭進去,這樣他就算是死了也無顏去麵見他死去多年的阿布。
“為什麼會這樣問,我們一定可以的。”隗倩兒腳步隻是緩了一下,連停都沒有停,便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又繼續的向前邁步而行。但是不是真的這麼有信心,怕隻有隗倩兒自己心中知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