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還有幾個簡易的大帳也支了起來,其中多數成為了傷員醫治之地。在其中最大的帳中,唐傲正在這裏聽取著戰況的最後彙報。
兩天的圍追堵截,匈奴騎兵四萬、奴隸兵二十萬人,或死或俘,盡數被滅。
這自然是提前有所準備,規劃得當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將士們用命,軍官們用心而得。
二十多萬敵人的覆滅,大華軍也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戰死步卒八千餘人、騎兵三千餘,傷者總數還有大約八千多人。近兩萬的傷亡數字還是讓唐傲長歎了一聲。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兩萬人的死傷,代表著將會有多少的家庭而悲傷,變得不圓滿起來呀。
可這又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打仗就沒有不死人的。與其它的發起戰爭是為了獲得權力和搶掠有所不同,唐傲發起戰爭所為的就是終結戰爭而已。
想要結束天下混戰的日子,那就是需要比所有人都狠、都強。唯此才能完成天下一統,才可以重新製定更適合於當前社會發展的秩序條令,讓百姓得到一個真正的天下太平。
唐傲隻願,一定要受苦的話,苦的就是他們這一代人好了,希望他們的孩子以及孫子甚至是曾孫都可以享受到他們祖輩給他們帶來的和平榮光。
“呼!”一口長氣不知不覺的就吐了出去,唐傲走出了大帳,看向著已然升到了半空中的明月,他有些想家了。
這個家指的就是曾經那個和平的世界,那個法律健全,人人都不用擔心生命會受到威脅的東方神州之地。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心事嗎?”一道輕聲細雨於耳邊傳來,雪菲來到了唐傲的身邊,關心的問著。同時還遞來了一件輕薄的披風。
唐傲轉過頭,接過了披風,但沒有披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給雪菲戴上,然後這便一伸手摟住她的細腰,微笑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打完了一場勝仗之後不免會有一種空虛之感而已。不要緊,過了今夜,明天就好了。”
雪菲依偎在唐傲的懷中,她很能體會到唐傲心中的想法。在她眼中,自已的男人並非是好戰之人,甚至對權力的欲望也一直不是很強。而走到今天,完全就是有些人逼的。
大梁城的時候,是別人所逼,才有了唐傲的反擊,最終乾文帝為了平息眾怒,不得不把他送出了京都,去往了吉州。
吉州的時候,還是有人總是屢屢打他的主意,為了讓自已和親人朋友們不受傷害,才不得不反擊,勢力開始擴張了起來。
現在,更是不想看著乾人百姓受苦,而無人去管,這才成立了大華國,才有了現在出兵南地的舉動。
而倘若天下間還有一個人有著這樣的能力,這樣的抱負,或許唐傲就不會出頭,而是帶著幾女在身,找一個世外桃園之地隱居起來了吧。
“陛下,您好久沒有做詩了,不如做一首給臣妾聽一聽好嗎?”不知想起了什麼,雪菲饒有興致的提出了一個要求。
“哦,月下的詩嗎?”唐傲嗬嗬笑了笑。
“嗯,月下的詩。”依偎在懷中的雪菲也笑了笑。
“好。”抬頭看了看明月,想了想有關月亮的詩,一些不合適宜的自然剔除掉,隨後想到了一首還算是說過去的說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
唐傲在給雪菲念詩的時候,匈奴主力大軍八十萬已然在洛河附近駐紮著。
如果不算是河流的擋道,不算是華山的截擋,僅是按直線距離算的話,雙方也不過隻有三百裏的距離左右。騎兵全力以赴的話,一天多便可以趕到了。
但就是因為地理環境的特殊性,使得匈奴人根本就不知道前方發生的事情,更不會知曉,他們所謂的二十多萬先鋒,現在是非死就俘,早就成為了大華軍的盤中菜、餐中肉。
天已經很晚了,軍營中除了巡邏的士兵之外,其它人多數都睡下了,一些個大帳中的燭火也漸漸的變弱,但還有一個大帳中燭光依舊,一身粉色衣裙的隗倩兒還座在一張案頭之上,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還沒有消息嗎?”隗倩兒頭也沒有抬,但在帳中的陸奎卻清楚的知道,這是再問向自已。
“回殿下的話,還沒有。我們的夜不收也派出去了,但也是沒有消息傳來,想來一切應該是順利的,隻是路不好走,耽誤了行程而已。想必明天怎麼樣也會有消息傳來了。”陸奎回答的同時,給出了自已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