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救命啊……”
玉六合和軒轅世宏家底雄厚,仗著無數寶貝,居然一直支撐到現在還沒死。
可是兩人都已經被兩股黑水包圍,他們本就是強弩之末,如何是這等凶殘的黑水的對手?被逼無奈,兩人也隻好厚顏無恥的向武羅求救。
左爐道人勸說道:“大人,此等非常時刻,多一個人多一份幫助……”
武羅一擺手,卻是連想都不想,神劍天醒出手,隔空兩劍。
“啊!”
玉六合和軒轅世宏的慘叫聲幾乎是同時響起,兩人本就不是武羅的對手,更何況現在?神劍之下,兩人的身體迅速瓦解,元魂剛要衝出去,卻被武羅淩空一掌,兩枚暗金色的掌紋拍中元魂,瞬間焚化!
“這……”左爐道人啞口無言。
武羅一轉身,駕馭著“天地囚牢”飛快的撲向若盧獄。
便是大敵當前,這兩人也絕不會是什麼“助力”。相反,這種人必定是在同盟之中搞風搞雨,不會一致對外,反而會在內部爭權奪利。武羅索性隨手殺了,將元魂滅去,免得便宜了那黑水。
武羅飛向若盧獄的時候,燕山之中已經是一片狼藉。中央那做數百裏方圓的黑水大湖濁浪翻滾,天空缺口中,黑龍還在滾滾而入。漫天暴雨之中,水浪向四麵八方湧去,宛如從九幽深處衝出來的幽冥大軍,森然可怖。
燕山之中,黑水所過之處,一片死氣沉沉,無論動物植物,全都被吞噬了一切生機,屍體、元魂,都在黑水之中慢慢融化。
燕山之中的凶獸,狼奔豕突,亡命逃竄。
武羅到了若盧獄上空,根本來不及多說,把“天地囚牢”展開來,往下一兜,所有人全部收了進去,也顧不上是不是囚犯,收了這些人之後,立刻展開遁法,破空而去。
火印道人一聲長歎:“我現在明白了,武大人之前為何提醒我們小心。天門重開,果然是一場大難……”
武羅麵色極為難看,沒有一點“先見之明”應驗的歡快。黑水越來越洶湧,回頭望去,天空缺口之中,那一道黑龍還在滾滾而入,似乎永無止盡。
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隻怕這一場浩劫,要波及整個五方界,那些無辜的凡人,都難逃一死。
直到此時,武羅才忽然明白,“天門重開”並沒有說一定要飛升仙界。天門開了,未必是要收什麼人進去,也可能是放什麼東西下來——好比現在。
“武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遠處一片彤雲滾滾而來,卻是向狂言駕馭了一枚靈符,載著燕山別院眾人飛快而來。所有的人望著那滾滾不盡的黑水,臉上已經隻剩下了驚駭。
武羅擺手:“快走吧,路上我在與你們細說。”
他將“天地囚牢”展開來,吧向狂言等人也收了進去,向了終南山而去,心中卻是在不斷盤算,應該如何應對這一場浩劫。
天空缺裂,穢水黑龍,這麼大的動靜根本不用武羅派人通知,所有的修真者都感應到了。就算是燕山附近的凡人,也都能看得到。
於是整個五方界恐慌起來,無論凡俗,盡皆逃難!
那些凡俗之人才是最淒慘的,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跑,隻是以為大水將來,一門心思的往高處跑,卻不知真正的高峰早已經被修真門派占據,有護山陣法加持,他們在山峰下轉來轉去,就是上不去。
有些門派悲天憫人,打開陣法將凡人接上去,有些則各人自掃門前雪,死活不肯讓別人上來。結果大水一到,山下那些凡人就成了冤鬼……
武羅趕到終南山,朱清江親自出來迎接,翁婿相見,朱清江滿懷感慨,他雖然做足了準備,可是誰也不希望武羅的語言真的成真,可偏偏就應驗了。
全修真界在那個時候,也隻有武羅還是清醒的。
這不能怪那些修士們,武羅和他們不同,有兩世重修的經驗,有各種衝破五方界的暗藏手段,有和左師夜舞接觸的經驗。如果沒有這些,在天門重開這樣巨大的“驚喜”之下,武羅也必然不能淡定。
天劫被這無窮無盡的黑水打斷,天門重開,隻帶來了災難,卻沒有一個人飛升。
天變之下,整個五方界已經是一片混亂。
九大天門對於修真界的控製徹底癱瘓,各大門派各自為戰,長老會在災難來臨之初便一哄而散,沒有了約束,刑捕台的眾人,也是各自惦記自己的門派,做鳥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