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墳墓,自然是埋葬屍體的。哪怕是衣冠塚,至少也有一套衣冠。
可是這麼孤零零的一麵盾牌,安放在這仙墓之中,實在有些怪異。
暹長老道:“九塚連環,最後一座青色巨塚之中,才是墓主人的法體安放之所。這裏嗎……”他看了看這個空間:“還真的隻是一麵盾牌的墳墓。”
玉九龍皺著眉頭道:“可是我感覺不到被那盾牌有什麼特別啊。”
他這一句話,說出了眾人的心聲。那盾牌等於是用九道巨大的光環保護,並且用一座玉髓山作為基座安放,可是眾人卻感覺不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沒有。就好像這塊盾牌根本不存在一樣。
可是這東西會出現在仙墓之中,而且鄭重其事的建造了一座青色巨塚來埋葬,必定十分不凡。每個人看著那盾牌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貪婪。
武羅轉過頭去,果然孟連恩正站在最邊緣的位置上,眼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遙遙望著那麵盾牌。
武羅問道:“孟連恩,你有什麼看法?”
孟連恩被他一喊,猛的一個哆嗦醒了過來:“嗯?什麼看法?我、我也不知道……”
他木訥的樣子,引得魔修們一陣哄笑,玉九龍也是嘴角一撇。
李擎蒼道:“他一個小修士,到了這種地方隻怕已經驚得傻了,能有什麼看法?”
“武大人還真是知人善用,問道於盲啊,哈哈……”魔修們一陣大笑。
武羅就好像沒有聽見,他走到孟連恩身邊,低聲問道:“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孟連恩看了看那麵盾牌。
其他人沒有人再關心兩人的談話了,他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盾牌上。玉髓山、盾牌,無論哪一個,都讓人瘋狂。
“這種感覺好熟悉,好像我曾經銘記於心。”孟連恩一陣苦惱,忍不住用力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了。好像、好像……好像我曾經這樣遠遠地默默地注視過什麼東西,就像現在一樣,那個時候我也是不起眼的……”
武羅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你肯定會想起來的。”
“小心!”一聲驚呼傳來,武羅抬頭一看,隻見一名魔修按耐不住,趁眾人不注意,偷偷靠近光圈,想要率先搶奪盾牌。
武羅看過去的時候,那名魔修已經到了光圈的邊緣,那些四處飄飛的光斑忽然之間,好像有了靈性一般,瘋狂的朝他湧了過來。
密密麻麻的光斑,如同蜂巢受到了攻擊的蜜蜂一樣,全部圍到了那名魔修的身邊。魔修也是即將踏入問天境界的大能者,比起之前戰死的聞人虎尚且強悍三分,不等光斑落下,他已經一聲怒吼,口中噴出一股赤紅色的血焰,將自己全身包裹住,然後強行催動魔元,身後噴出一片焰尾,轟然一聲撞進了光圈內。
“這個混賬東西……”李擎蒼大怒,也不知道他是在生氣這魔修不聽自己命令呢,還是生氣他竟然比自己還搶先一步。
可是他一聲咒罵聲音還沒有落下,就有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啊——”
一團黃色的火球從光圈之中滾了出來,落到了地上滿地打滾,慘叫連連,眾人才看清楚,竟然是剛才衝進去的那名魔修。
“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那淡黃色的火焰也不知道什麼來路,任憑他怎麼拍打都無法熄滅。魔修一個個袖手旁觀,落井下石他們樂意,雪中送炭別想。何況這淡黃色的火焰十分詭異,萬一搶救別人不成,自己也被燒上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擎蒼冷哼一聲,隨手一點,一枚冰玉小碗飛出來。到了那名魔修的頭頂上,迅速的變大,一道棱光射出來,將那名魔修攝進了玉碗之中。
李擎蒼也沒辦法熄滅這火焰,所以索性將溫度降到了最低,那淡黃色的火焰在極低的溫度下,能量越來越弱,終於漸漸熄滅了。
而那名魔修,肉身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他來不及想李擎蒼道謝,趕緊取出靈丹服下去,打坐療傷。
修士的身體恢複能力都很強大——雖然沒有武羅那麼變態,但是凡人能夠致命的傷勢,對於他們來說也隻是個小傷。
這名魔修也是了得,服用靈丹之後,運轉魔元。從明堂宮中,流淌出一層赤紅色的光芒,彌漫全身,將一股淡黃色的火焰能量從全身的燒傷處逼出來,凝成了一團,暫且壓製在左手的小拇指當中。
然後猛地一聲大喝,自己將小拇指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