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山溜走之後,回到龍虎山,他的確是立刻向張天絕建議,改變龍虎山的立場,重新和終南山結盟。
可是張天絕甘居人下,隱忍這麼多年,終於看到一個機會,怎麼可能因為他兩句話而放棄?
他偏偏想不明白這一點,以為自己和張天絕交情非同一般,早年也是一同遊曆天下出來的。是以苦勸不止,終於把張天絕給惹火了,一紙手令,把他給發配到了九野原。
九野原的玉髓礦脈的確重要,可是不管有什麼重大的事情,也不值得出動本派大長老啊。曹龍豹接到命令,就知道自己被張天絕打入冷宮了,登時氣得不輕,他也是脾氣火爆的人,當即沒和張天絕道別,直接來了九野原。
這裏麵的關節,曹龍豹也不想說,隻是斟酌了一下道:“武羅,東湖地宮的事情我沒跟你說實話。”
武羅意外看著他。曹龍豹一咬牙道:“其實,張碩去參加天門演武,是肩負重要任務的。”
張碩便是龍虎山參加天門演武的那名弟子,張天絕的私生子。
天門演武的第一天晚上,張碩按照之前的安排,點燃了一種線香。這種線香的味道非常淡,可是對於東湖之中的著名凶獸紅磷毒鱔有著致命的誘惑。
張碩本意是引來幾頭強大的紅磷毒鱔,趁著混亂暗算幾名其他門派的弟子,削弱諸如終南山、昆侖的實力。卻沒想到正好那頭霸王蠱出宮,一口將石船咬成兩半,張碩反而倒了黴。
曹龍豹說完,道:“張天絕其實等這天已經很久了,無論東湖演武的結果如何,他都會發動這一次針對你的行動。”
他又看了看武羅,終於還是道:“另外……把指仙針法門交給方樂至的人,是我。”
武羅點了點頭,東湖演武最後一點疑問也算是解開了。龍虎山早就不甘心屈居人下,東湖地宮之中的天門演武,實際上是龍虎山的一次大行動,目的就是趁亂讓一些他派後進強者隕落。
而對付武羅,恐怕隻是一個附帶。若是成功了,自然是額外的巨大收獲。不成功也沒什麼損失。
武羅看看曹龍豹:“這會兒你倒是坦蕩,可你把這些秘密都告訴我,張天絕豈能容你?”
曹龍豹無所謂的一笑:“這一次我也看透了,幹脆找個地方隱居算了,龍虎山我是不打算回去了。”
巫千壽嘿嘿冷笑:“隱居?老子們還沒說放你走呢。”
曹龍豹坐在地上,往後麵的石壁一靠,雙手籠在袖中閉上了眼睛。
巫千壽皺眉:“嚇唬一下就慫了,真沒意思。”
武羅道:“張天絕派你來這玉髓礦到底要幹什麼?”曹龍豹也不睜眼,指著地上的那些弟子道:“他們報告,說是玉髓礦中發現了一些古怪的東西,難以決定,請山門派人前來定奪。”
武羅想了想,道:“你不用隱居,我們燕山別院差個看門的,你要是願意,就先過去呆著。我敢保證,張天絕不敢去那裏撒野。”
曹龍豹是龍虎山大長老,武羅一開口讓他看大門,若是不明就裏的人乍一聽,還以為這是成心侮辱人家呢。可是曹龍豹不會這麼想。燕山別院裏麵住的是什麼人?向狂言、盧念武、巫千壽。整個修真界想巴結的人多了去了,以後這些人來求三人辦事,第一關便是曹龍豹這個看門人,這權勢、好處,一點不比他在龍虎山差。
最重要的一點是,曹龍豹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龍虎山得罪了武羅,衰敗是必然的結果。
以他曹龍豹的性子,說什麼隱居都是扯淡,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找個無名山溝躲起來的。修真大好年華,豈能浪費在山水之間。
曹龍豹當即一點頭:“你們要是信得過我,我就幹了。”
武羅一撇嘴:“當然信不過你,你先幹著試試看,不行我們就換人。”曹龍豹嘿嘿一笑,有些自得道:“我可是傾天境界的大能者,想再找這麼一個級別的看門人,可不容易啊。”
四人一起翻白眼,巫千壽丟了一句“馬臉不知長”。
實際上多了這麼一個看門人,最開心的是巫千壽。以前總是他受欺負,如今來了資曆更淺的曹龍豹,受氣包自然成了曹龍豹了,巫千壽算是媳婦熬成婆,好日子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