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老,大家還是小心些,那東西想必就潛藏在水中,隨時可能再次偷襲我們。”
武羅提醒道。
劉長老點了點頭:“大家先隨我退到岸上去。你們先走,我們三個老東西殿後!”
眾人緩緩退去,湖麵在剛才淩亂之後,又恢複了寧靜,看上去似乎根本沒有發生剛才那樣致命的一幕。可是所有的人看著那水麵,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四十丈寬的石船,居然一口咬斷了!
腳下踩到了堅實的大地,眾人心中仿佛踏實了一些。劉長老把大家召集起來:“諸位都是九大天門的高足,平常肯定也聽長輩們說起過東湖,大家都想想,這東西可能是什麼?”
眾人露出沉思的模樣來,武羅卻忽然雙臂一張,刹那間可怕的殺氣衝天而起,凶威恐怖,一浪高過一浪,火焰一般的層層推高,直往九天之上逼去。
“你發什麼瘋呢!”禦斬台的王擒虎頗為不滿:“想要顯示你的實力,也不必如此吧?”
武羅攔在眾人身前,麵朝東湖。
王擒虎話剛說完,眾人就看到湖岸忽然隆起了一道脊線,迅速的朝著眾人的方向逼近過來。
劉長老大吼一聲:“那家夥衝過來了!”
那道脊線的速度極快,轉瞬之間就到了眼前,可是與上武羅強悍的凶威滔天的殺意,頓時止步不前,來回扭動了兩下,終於沉寂了下去。
眾人大為緊張,都以為來不及反應了。剛才那道脊線的直徑達到了二十丈,恐怕地麵下的那家夥粗有四十丈左右。若是個蟒蛇之類的怪物,這麼粗壯的身軀,大口一張少說也有一百丈,一口咬斷四十丈寬的石船還真是小菜一碟。
眾人之中,膽小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膽大的也是渾身僵硬,好一會兒沒緩過勁來。劉長老淡淡看了王擒虎一眼,沒說什麼,王擒虎自己卻是臊的滿臉通紅。
“啪!”
大大出乎武羅的預料,王擒虎居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大步來到武羅麵前,抱拳慚愧道:“武大人,之前多有得罪,是擒虎的錯,還請武大人寬宏大量,原諒擒虎!”
武羅看他那張方麵大臉臊的通紅,也不禁笑了:“也不是什麼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王擒虎又是一拜,退回去低著頭不再多說,心中似乎已經作下了決定。
要是武羅沒有看錯,王擒虎這樣的人是個直腸子,一是一、二是二,他要是看你不順眼,怎麼都不對;他要是覺得自己錯了,那對你就是真心實意了。
武羅提前感知到了那東西來襲,立刻攔在眾人身前,以自己的強悍姿態,生生逼退了那東西,若不是他,隻怕那東西忽然從地下鑽出來,眾人之中必定會有死傷。
劉長老趕緊帶人後撤,卻是疑惑不解:東湖地宮,已經數次舉辦天門演武,每一次集結地都是這片湖岸,也從來不曾聽說有人見過這麼可怕的凶獸,這東西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長起來的,至少也有數百年的道行了,怎麼會憑空出現?
一直退到了三十裏之外,眾人才停下來。這裏是一片荒原,夜風蕭瑟,吹得眾人心頭一片冰涼。
三位長老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立刻把事情回報九大天門。龍虎山的人死了,這事情遮掩不過去的。
劉長老連夜修書,以秘法聯絡長老會,其他人則在周圍打坐調息。不過這一次大家專門安排了人值夜。
那東西似乎也不能離開湖麵太遠,這後半夜總算是平安無事。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龍虎山的人就到了。唯一的遇難者張碩,據說是龍虎山現任掌教的私生子,資質極佳,身負天下二十大慧根之一的“風茂慧根”,乃是龍虎山真正用心培養的下一代領軍人物,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龍虎山怎能罷休?
龍虎山來的乃是地位僅次於掌教張天絕的門中大長老曹龍豹,他和張天絕乃是同一脈的師兄弟,感情極好。張天絕早年間的荒唐事,他是一清二楚,當然明白張碩對於張天絕的意義。
劉長老老遠看見曹龍豹,就卑顏屈膝的迎上去,連連叩頭告罪。曹龍豹卻是半點麵子也不給,大手一揮:“劉書良,我們龍虎山的弟子交給你,結果連東湖地宮都沒進去人就沒了,你怎麼向我們交代?”
劉長老滿頭大汗:“曹大人,這個、實在是事發突然,你可以問問大家,並非劉某人不盡心照顧,實在是……唉!”
曹龍豹冷笑一聲:“你是說我龍虎山弟子命中有此一劫?可我那張碩師侄,天庭飽滿,相貌堂堂,怎麼看也不像是橫死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