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這次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也不用這樣吧。”武羅還是有些抱怨的,女人有小性子,男人也有小脾氣。
穀牧青冷冰冰的:“武大人說的哪裏的話,若盧獄乃是我中州修真界律法之根本,武大人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
武羅無奈的坐下來,看了看她,忽然問道:“你還好吧?她有沒有傷到你?”
穀牧青心中一軟,從話語中就能聽出來,武羅如今你更在乎的是她,而不是宋劍眉是怎麼死的。
但是她臉上依舊是平靜。
“我很好。”
武羅點點頭:“那就好。這件事情……其實我應該謝謝你。”
說出這話,武羅心裏並不好受,但他有這樣的胸懷。
穀牧青沒有說話,武羅朝她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凳子:“來,坐吧。”穀牧青還是不動,武羅索性將她拉過來,兩人挨著身子坐在同一條凳子上,武羅很自然的摟住了穀牧青的肩膀,穀牧青掙紮了一下,也就隨他去了。
武羅張了張嘴,感覺這一刻似乎有萬語千言想要對她講,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此時心境之複雜,隻怕天下無人能夠體會。
“兩輩子了,咱們之間的總有這樣那樣的障礙,想這麼你挨著我我挨著你的坐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多啊。”
穀牧青眼圈一紅,武羅隻是摟著她,不知道為何,穀牧青覺得,今天武羅的懷抱之中,格外溫暖。
“我知道你委屈,宋劍眉……那個答案……”他猶豫了幾次,還是沒有說下去:“罷了,其實應該我親手鏟除了她,才算對得起你。”
穀牧青的眼淚已經掉下來,無聲無息的。
武羅摟緊了她:“乖,不哭、不哭,我大仇已報,該死的都死了,以後就咱們自己守著家,你要是喜歡繼續做你的天下第一女神捕,那你就出去威風去。”
“兩世為人,我也沒什麼功名利祿之心了,我就守在這若盧獄吧,你們誰想回來了就回來,這裏雖然是監獄,可有我在,保證安全又溫暖……”
武羅低聲訴說著,穀牧青靜靜的聽著。武羅不顯得囉嗦,穀牧青更不顯得淡漠。空曠的大堂,兩個人依偎在一處,沒有淒涼的感覺,隻有一股鑽進心窩裏的溫馨。
……
穀牧青在若盧獄住了三天,可惜始終不肯和武羅突破最後一重界限,每天晚上丟下武羅一個人,這個時候武羅就格外想念朱瑾。三天之後穀牧青還有別的公務,不得不離開了若盧獄。
武羅送出去三百裏,也隻能韓別佳人。
回來的時候,他半路折去了鎢鐵礦區,看了看向狂言三人。盧念武和巫千壽都在閉關,一個煉丹一個製器,唯有向狂言還算有空。兩人聊了半下午,武羅蹭了向狂言一頓烤鷹肉,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到了望山閣,已經是後半夜了。
他自己施展了法術,洗了個澡,感覺清爽很多,正準備開始一天的修煉,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一股奇異的波動在望山閣內彌漫開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人泡在水裏,某個方向忽然有什麼東西遊過來,你雖然看不見,卻能夠感覺到水流的波動。
可是這裏是若盧獄,外人根本進不來。他武羅是若盧獄的典獄長,更沒有人膽敢在這個時候闖入他的望山閣!
武羅狐疑的循著那股波動慢慢找過去,最後來到了一個房間,房間裏有一扇小門,那波動正是從小門之中傳出來的。
武羅大吃一驚,這小門他太熟悉了,那扇門後麵,就是大名鼎鼎的若盧獄三淵之一的魔落淵!
魔落淵之中怎麼會傳出來這種奇怪的波動?葉念庵在任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甚至整個若盧獄的曆史上都從來沒有過,否則必定有典籍記載。
就在武羅驚疑不定的時候,那扇小門後傳來的波動忽然增強了不少,他心中頓生警惕,就在此時那扇小門忽然打開了!
武羅幾乎是想都不想,一把將神劍天醒抓在手中。神劍天醒遠比武羅敏感,那種波動十分奇異,神劍天醒出現的很是時候。
那扇小門,被一隻手從裏麵推開,那隻手膚色蒼白,不知道是天生這種顏色,還是因為失血過多。
就算是武羅,此時也極為緊張。魔落淵之中的秘密,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這若盧獄之下隱藏著太多可怕的東西,能從魔落淵出來的,一定不簡單!
那隻手的主人很快也跟著出來,跨出那扇小門,是一個看上去年紀和武羅差不多大的青年男子,他挽著一個很普通的發髻,似乎是隨手抓了一根什麼東西插在發髻上,武羅也認不出來。他身上是一件寶藍色的長衫,不過已經破爛不堪。最醒目的是,在他的心髒位置上,插著一柄通體黝黑的匕首!
那匕首十分古怪,就像是遠古時期人族啟蒙,用石頭經過了無數次敲打出來的那種石刀一樣,表麵上坑坑窪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