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又接著道:“還有個疑點,裘將軍說冰甲白熊身高二十丈,大家看看這地上的屍體碎塊,估算一下,能夠拚湊起一頭二十丈的巨獸嗎?”
眾人都是中州頂尖的強者,大眼一掃,神通各自施展。朱清江搖頭:“我看,最多也隻有一半的分量。”
李雲東看向裘人虎:“裘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裘人虎茫然:“晚輩……也是不解。”
原本以為沒什麼危險的一趟旅程,因為這頭死去的冰甲白熊顯得詭異起來。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不用別人提醒,都知道後麵的路途要小心了。
再次啟程,飛了兩個時辰,再也沒有遇到什麼變故,不過天色發黑的時候,天空中開始慢慢飄起了雪花。
李雲東看了看天,對大家道:“今天先歇著吧。”
之前詭異的冰甲白熊屍體,如今又重新開始飄雪,李雲東這種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決定穩妥一些,暫時休息,明天天亮了,看看情況再說。
火雲戰車兵安營紮寨,在領兵大將的指揮下,將三千戰車從內到外排成了三層,即便如此,內圈以裏的麵積依舊很大。火雲戰車兵先用十八根大腿粗細的棱柱釘在雪原上,合金棱柱上,雕刻著複雜的陣法花紋,頂部還有一枚凝聚火焰力量的靈文。
合金棱柱埋下去之後,一道光芒騰空而起,在十八道棱柱中央,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芒帳篷。這帳篷倒是很巧妙的利用了光線的折射,從裏麵能夠看清外麵,從外麵看不到裏麵。
這一頂光芒帳篷位於中央,乃是為朱清江準備的。
做好了這一頂,火雲戰車兵們立刻忙碌著給向狂言、盧念武、巫千壽三人各自準備一頂。武羅擺擺手:“我們四人一頂就行了。”
火雲戰車兵知道他的身份,不敢違抗,準備了一頂帳篷之後,又去分別為昆侖和龍虎山的兩位長老安頓去了。
這帳篷極為寬敞,四個人鑽進去也不嫌擁擠。
朱清江倒是邀請李雲東等人進來,他們卻不好意思真的住進去,盡管三千火雲戰車圍在外麵,中央圈內溫暖如春,遠比外麵舒服。
巫千壽坐在帳篷之中,隨手一點一根合金棱柱,上麵的陣法立刻被改變了。不但簡潔許多,而且節省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靈氣。
巫千壽牛逼哄哄道:“那些火雲戰車兵若是有些靈根,這根棱柱就足夠他們受用不盡了。”
他改了棱柱上的陣法,變得更加高效。不過這件事情卻不這麼簡單。雖然是隨手而為,但是這個改動,實際上濃縮了巫千壽的製器理念。如果有人能夠理解,巫千壽倒是很樂意收個能夠繼承自己衣缽的徒弟。
向狂言本身就是個狂徒,自然是看不慣另外一個狂徒,鄙夷道:“切,製器之術而已,真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要求著你拜師學藝?”
雖說修真界公認符師第一,但是巫千壽這一生都在鑽研製器,製器之術在他心目中神聖無比,向狂言譏諷他別的他都不吭聲,鄙視製器之術,巫千壽可不答應。
他挑起來指著向狂言叫道:“就你有本事?你本事那麼大,怎麼不給人家改一下靈文?”
向狂言掃了一眼合金棱柱頂端的那一枚靈文,又看了看武羅,笑道:“我可不想班門弄斧。”
“嗯?你說什麼?”
向狂言一撇嘴:“你們不知道吧?武羅的靈文造詣,說不定還在我之上呢。他要是想改,早就改了,何必我來越俎代庖?”
盧念武和巫千壽一愣:“真的?”
倒不是兩人不相信,而是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修真界公認,符師對於靈文的鑽研是最透徹的。向狂言可是南荒第一符師,在靈文上的造詣可想而知,武羅甚至還在他之上,這也太聳人聽聞了。
說到這事,向狂言都有些嫉妒:“這小子,機緣大過天啊,不服氣都不行……”
帳篷外,雪花越來越大,很快就恢複了北疆以前的狀態,給人一種感覺,似乎那個能夠吞噬掉一切生命的北疆,又回來了。
這一夜,有三千火雲戰車兵守護,武羅四人專心修煉。
武羅自從發現那自虐功法並非一個簡單的雞肋功法之後,修煉得更加勤奮了。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九龍吞日大法》可是堂堂仙訣,怎麼會弄一個雞肋的口訣插進去?這個安排必定是大有深意,隻是當初創下這部仙訣的人,故意玩了個花樣,也可能是要考驗一下修煉者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