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和向狂言睜開眼,果然昨天就在身後不遠處的虎湄河已經消失不見,而那座拔地而起五千丈的孤峰,卻依舊矗立著。
武羅和向狂言相視一眼,一起不解的搖了搖頭。
武羅問道:“你看看周圍的環境,咱們多長時間能走出大遺之野?”
蒙天在四周兜兜轉轉,很快就回來了,麵上一片紅光:“半天、最多一天時間,咱們肯定能走出去!”
武羅一躍而起:“快走。”
……
一片淡淡的迷霧就像是一層紗簾,將兩個世界隔絕開。一邊是山水險惡的南荒,一邊是凶險莫測的大遺之野。
迷霧之中人影一晃,三個人走了出來。
眼前是一片陡峭的山壁,下麵是濁浪滾滾的無底深淵。一眼望去,盡是蒼茫。武羅從迷霧之中走出來的那一刻,便顯得有些迷茫,掃視著這個世界,一時間喉中竟是有些哽咽。
向狂言丟出一枚三品靈符:“拿去吧。”
蒙天忙接住了,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好了。他朝兩人一鞠躬:“前輩,小人去了。”
向狂言一擺手,蒙天生怕兩人反悔,一貓腰刺溜一聲鑽回了大遺之野。日後,大遺之野中有了一個著名的“瘋子高手”,一枚三品天命神符打遍大遺之野,隻是他總喜歡跟人吹噓,自己遇到了兩位“神人”,大遺之野中一切高手一切凶獸在這兩人麵前都不堪一擊。這等吹噓倒也罷了,他居然還說隨著這兩人進入了“大野河禁”,最後卻安然無恙的出來——這怎麼可能?
他越說人家越不信,人家越不信他越不甘心就越想證明。
最後的結果是往往是他一怒之下出手,將人全都打跑了。年長日久,竟然也成了大遺之野中的一個傳奇人物。
……
“回來了……”良久良久,武羅一聲歎息。
遠處天空中,一片濃重的雲海,被即將落山的夕陽光輝一照,泛起一層金色,如同一座金屬澆鑄的城池一般。
雄山漫漫,有大風在山間怒吼奔騰。
大河滔滔,有水怪在其中翻滾攪動。
武羅望著這片熟悉無比的天地,仰起頭來,上蒼似有所感,將一片細潤的雨絲撒落下來,武羅的頭發、衣衫立刻蒙上了一層細細的水霧。他朝著那雨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雨水化為淡淡的水係靈力,隨著南荒本就濕潤的空氣鑽進了武羅的肺中。
頓時,身體內每一個細胞都被激活了,感覺如同蒼古一般遙遠的記憶隨之蘇醒。在那一刻,當年的那叱吒南荒,力抗正道的帝君崔燦複活了……
向狂言站在武羅身邊,看到他身上淩厲的氣質一閃而逝,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武羅身後。
片刻之後,武羅波動如同沸水的氣息漸漸沉寂了下去。他轉過身來,整個人已經有所不同。對著向狂言輕輕一笑:“上一輩子的我,這一輩子的我,哪個更好?”
向狂言隨意一擺手,嘲笑他道:“庸人自擾。上一輩子的你,這一輩子的你,不都是你?既然是你,何來好壞之分?”
武羅哈哈大笑,豁然轉身,又望向哪蒼茫的南荒大地:“再次踏在這片土地上,上一輩子的我、這一輩子的我,才能合而為一,給一個完整的我。”
向狂言笑而不語,他明白武羅又打破了一道心靈壁壘,假以時日,必定能再次提升一個境界。
“走吧,這裏是南荒,你我的故鄉,就算是伸手不見五指,咱們也不會迷路。”武羅看看漸漸黑暗的天色說道。
……
趕路途中,武羅抽空問了地火金麒麟一嘴:“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麒麟臂’提升一個境界?”
地火金麒麟反問:“你從這裏趕到老狼穀需要多長時間?”
“不出意外,最多三天。”
地火金麒麟道:“在你殺入老狼穀之前,我肯定會把‘麒麟臂’提升一個等級。”武羅點了點頭,地火金麒麟並不像它表現出來的那麼勢利。
這位來自洪荒的神獸,平時表現的極為雞賊,拐彎抹角的想要站武羅的便宜,但是在這關鍵時刻,顯然也想助武羅一臂之力,因此努力趕在進入老狼穀之前,將“麒麟臂”提升一個等級。
武羅又想起來了:“在大野河禁中,你為什麼那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