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望著她的,隻覺得佳人出挑,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怎麼看怎麼舒坦。心中一股柔情蜜意,隨著這一年多來的思念,早已醞釀發酵的濃烈醇厚,這一刻發作開來,就如同美酒上頭一般不可阻擋。
也不管後麵穀家竹樓之中,有一雙雙窺視的眼睛,他大步上前,張開熊臂,狠狠地將穀牧青擁入懷中,好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兩人合二為一一般。
穀牧青順從的倒在他的肩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親眼見著你,我才是真的放心了。”
武羅雙手觸摸,穀牧青身體滾燙。他察覺出有些異樣,輕輕拍拍她:“牧青?”
穀牧青毫無反應,身體軟綿綿的搭在武羅的身上,武羅才意識到不對勁了:“牧青!”
穀家人也聽到了喊聲,林氏不再藏著了,快不出來:“青兒怎麼了?”
武羅抱著穀牧青,她麵上一股詭異的潮紅,呼吸之間一股甜熱之氣。武羅手指一搭她的脈門,臉色頓時一變。
“中毒了?!”
林氏立刻想起來穀牧青這三個月來辦的第一件案子,脫口道:“是尚格龍!”
武羅臉色再變,輕輕拉起穀牧青的衣袖,皓白的手腕上,一股淡淡的青色隱藏在皮膚下,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
武羅咬了咬牙:“是尚斬道的毒龍脈!”
毒龍脈乃是南荒毒門老魔尚斬道的家傳功法,便是尚斬道最得意的弟子也不得傳授,他隻交給了自己的幾個兒子,尚格龍乃是尚斬道的大兒子,自然學到了這一法門。
林氏乍聞毒龍脈之名,臉色蒼白,身子搖晃一下,幾名仆婦趕緊扶住她:“夫人!”林氏擺了擺手,苦澀道:“快去派人通知老爺,讓他立刻趕回來……”
武羅也無心顧忌什麼禮數禮法了,抱起穀牧青大步衝進她的閨房:“四個時辰之內,誰也不準打擾我!”說罷關上了房門。
穀家人顯然有傳訊陣法和穀蒼聯係,穀牧青昏倒之後,兩個時辰穀蒼就一臉焦急的趕回來了。
“怎麼回事,青兒怎麼了,為什麼中毒這麼長時間,你們都沒發現……”
林氏一直坐在屋中的太師椅上,等到穀蒼心急火燎的發文問,幾乎從來不和夫君吵架的林氏突然爆發,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穀蒼的鼻子大聲質問:“你這個時候想起來青兒是你的親生女兒了?我還以為你都忘了自己還有個閨女呢。你怎麼不把青兒逼死啊!要不是你硬要攔著,青兒至於心中這麼淒苦嗎?現在孩子出事了,你氣勢洶洶的殺回來,我看那少年比你更疼青兒,人家現在正在拚盡全力救青兒的命,你個老鬼一回來就會問罪,除了罵人殺人,你還會幹什麼!”
穀蒼被她說老臉漲紅,以前都是他罵媳婦,媳婦從來不還嘴,忽然林氏反客為主,他反倒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林氏怒氣不減,袖子一甩,一道強大的氣旋卷起身邊的兩把太師椅一把桌子,哢嚓一聲擠得粉碎。
“穀蒼我告訴你,這孩子我林月泯看上了,他緊張青兒是真的,我認下這個女婿了,你要是不答應,等青兒好了,我就帶她自己過去!”
林氏說完,怒氣衝衝轉身走了,將穀蒼一個人晾在了那裏。
穀蒼呆了一會兒,忽然泄了一口氣,寬闊的肩膀也垮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一旁的老仆有些緊張的上前:“老爺,那小哥,能解得了小姐身上的毒嗎?”
穀蒼雖然一直不喜歡武羅,但是武羅的本事他是心知肚明的,隻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家中的老仆都是體己的人,跟隨夫婦二人上百年了,穀蒼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能煉製解毒靈符,應該不成問題。”
穀蒼背著手,獨自一人來到了女兒房門外。林氏正焦急的站在門外守著,看到他來了,將圓潤白皙的俏臉扭到了一邊去,故意不搭理他。
穀蒼也無奈。老仆連忙搬來椅子:“老爺,夫人,坐下等吧。”
穀蒼終究要沉穩一些,耐著性子坐下來,接過老仆送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隻覺得滿口苦澀,從來不曾喝過這麼難喝的茶水。
他正待發作,低頭一看,杯中茶湯青綠透徹,茶葉一片片隻有米粒大小,在茶水中飄蕩,正是自己在家常喝的雨霧米茶,並無不妥之處。
他心中一歎,曉得乃是自己心中煩亂,也怪不得別人。手裏捧著茶杯,卻是再也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