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江還能沉住氣,朱宏可不行。為了這事情跟父親大吵了一架。若論起感情來,他跟武羅無疑是最惺惺相惜的。
朱宏摔門而去,朱清江也是煩惱無比。最後還是大哥朱雄穩重,私下裏勸說朱宏,跟他道出了父親的苦衷。朱宏也隻是一時義憤,冷靜下來自然也明白老父肩上擔子沉重並不容易,雖然沒有去跟父親道歉,可見了麵也乖乖行禮問好,總算是讓朱清江心中好受一些。
但是壞消息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星羅海上漸漸出現了一些陌生的麵孔。
暗衛控製星羅海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有心人南麵懷疑。朱清江和鄭星魂最近都在暗中布置,想不走漏消息是不可能的。
終於,他們找到了塔山島。
為了不引人矚目,鎮守塔山島的是一位暗衛百戶,隻帶了二十名人手。這名百戶報告,最近不斷有人在塔山島周圍出現,身份可疑,而且來曆不同,分屬各個勢力。
朱清江連忙給自己關係好的幾個門派通了消息,沒有明說,但是隱晦的點出了塔山島,第二天果然周圍的人少了一些,可依舊有些人不肯離去。
最近這幾天的報告送過來,看的朱清江更加惱火:這些人已經按耐不住,有硬闖塔山島的趨勢了。
朱清江放下情報,苦惱的敲了敲自己的眉心。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心頭也是一團亂麻。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一陣吵鬧聲,接著就聽見有人急忙說:“小姐,您可不能進去啊,老爺吩咐了,誰都不準打擾……”
“哐!”書房門已經被推開,朱瑾臉色蒼白站在門口:“爹爹,是真的嗎!”幾名無奈的下人站在一邊,為難的看著朱清江。
朱大長老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幾名下人出去,反手把門帶上。
“你都知道了……”
朱瑾如遭雷噬,身體一陣搖晃,玉手一把扣住一旁的屏風,捏的指節發白,才沒有摔倒下去。
“您、為什麼不告訴我……”朱瑾眼中霧氣一片,哽咽著問道。
朱清江一向最疼這個小女兒,看他如今心如死灰的模樣,心疼無比,硬著頭皮道:“隻是失去了聯絡,未必就……”
他還沒說完,朱瑾就猛地一把抹掉了眼淚,瞪著鳳眼道:“爹爹,繞梁金刀借我。”
“你要幹什麼?”朱清江警惕。
“不借算了!”朱瑾一頓足轉身走了。朱清江覺得不妙,追逐去一看,朱瑾已經化作一道遁光衝天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北方去了。
朱清江氣的頓足大叫:“瑾兒,你給我回來,為父自有主張,絕不會讓他白死的……”
朱瑾在空中聽也不聽:“我不信!我不管,我要殺上太陰山,讓鄭星魂把那個易龍交出來,為我夫償命!”
朱清江急了:“胡鬧!太陰山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亂闖的!”
朱瑾已經不見了蹤影。朱清江都來不及生氣了,萬一朱瑾真的闖上太陰山,以鄭星魂的性子,豈能饒了她?
朱雄快步而來:“爹,怎麼了?”
朱清江:“快去把你妹妹給我追回來,她要去太陰山找鄭星魂算賬……”朱雄嚇了一跳,也顧不得安慰老爹了,一頓足騰空而起,甩下來一句:“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妹子抓回來!”
朱清江稍稍放心,這才一拍腦袋:“我真是老糊塗了,怎麼忘了這個……”
他急急忙忙回去書房,很快一道命令便通過秘密渠道,發往中州各地的暗衛據點。
第二天中午,就與人發現了朱瑾的行蹤,朱雄趕過去,好說歹說,朱瑾就是不聽。她性子過於強硬,這一輩子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男人,武羅死了,她也不想活了,一門心思要去太陰山拚命,不管能不能殺破太陰山,隻要能宰了那個易龍就行。
武羅絕對不會想到,他以為不會有事的朱瑾,要去跟易龍拚命差點出事;他以為會很難過的穀牧青,卻安靜的呆在家中。
朱瑾是被大哥朱雄抓回來的,朱清江不好意思去見女兒,故意發了一通脾氣,喝令朱雄將朱瑾關了起來。
朱瑾在房間裏把一切能砸的東西全砸了,不吃不喝,朱雄在外麵看著心疼,卻也無能為力,暗暗搖頭歎氣。
穀牧青第一次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肝腸寸斷,可是很快她就燃起了一線希望。為什麼?因為她知道武羅的真實身份。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照樣能夠奪舍重生。這一次絕不會這輕易就死了。這個信念支撐著她,她也不管這個推斷是不是正確,有幾分把握,就是迷信的認為:他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