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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仙純粹是自作自受。
她斷定武羅和朱瑾稀裏糊塗的春宵一度,兩人必定方寸大亂。到時候,朱宏還在昏迷,就隻剩下葉念庵一個人主事,黑水仙就可以渾水摸魚了。
可是她昨夜本來已經回去了,又有些不放心。那迷藥和春*藥線香都不是她的東西,她奪來之後,也是第一次用,不曉得效果如何,能不能成事,萬一藥力不足呢?
黑水仙於是又折返回來,悄悄貼在武羅窗下聽著。她在後麵的窗戶,朱家的人在正門前,自然不會發現她,而且她的修為比起那名私兵,高的太多,對方根本不可能發現她。
開始還好,到了後來,男人女人的呻吟聲,衣服被撕裂的撕拉聲,木床被大力搖晃的嘎吱聲,回合在一起,聽的黑水仙麵紅耳赤。她暗暗啐了一口,卻還是放出了一個隔音結界,免得被那名私兵聽見了——這也是為什麼,武羅和朱瑾大力折騰了一晚上,外界好無所覺的原因。
朱瑾癲狂顫抖之中的尖叫聲可是高音符的。
要是黑水仙這麼收手也就算了,偏生她又有些好奇,將隔音結界悄悄打開一個缺口,繼續聽著。
屋子裏兩個人這一折騰,足足三個時辰,恥骨撞擊聲格外強烈,節奏凜然、殺伐旦旦!黑水仙可是折磨苦了,等兩人終於消停下來,黑水仙也是麵紅耳燥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卻再也睡不著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耳中反反複複都是朱瑾杜鵑泣血一般的嬌啼聲,還有武羅那粗壯有力的喘息聲。
一直到了天明,黑水仙起床照著鏡子一看,兩隻大眼睛下麵,兩個大眼袋。黑水仙懊惱的揉著頭發,狠狠戳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沒羞沒臊的,蕩婦啊你!”
冷水洗了臉,總算是好一些,將那些旖旎的心思壓了下去,黑水仙化了淡妝,將眼袋遮掩下去,然後施施然去找葉念庵,商量如何分配人手進入嶽崩淵的事情。
嶽崩淵的出現,也是一場機緣,究竟會開放多長時間也不一定,多耽擱一天,就可能少很多好處。所以葉念庵趕緊派喬虎去請朱家的人和武羅。
武羅先來了,過了好一會兒朱瑾才來,而且朱家大小姐今天格外有耐心,走路慢慢吞吞,擺足了大家閨秀的模樣。
黑水仙看著她,就想起她昨天晚上和武羅爭奪上位主動權的搏鬥聲音,不由得心中冷笑:裝什麼淑女,骨子裏就是一蕩*婦!
她卻忘了,一切全都是她造成的。她之所以這麼不待見朱瑾,是不是有那麼一絲嫉妒的成分都不好說。
武羅和朱瑾眼神一碰,就趕緊分開,各自別開頭去看著別的方向,好像兩人不認識一樣。黑水仙看在眼中,暗中得意:事成了!
“好了,大家都到了,咱們商量一下吧,嶽崩淵既然已經打開,總要進去看看。”葉念庵看了眾人一眼:“咱們各自派多少人?”
整個商議的過程之中,朱瑾和武羅果然有些魂不守舍,黑水仙暗喜,她綿裏藏針,對葉念庵步步緊逼,最後議定,以黑水仙的人為主,大家一起進入嶽崩淵。
這裏麵固然有武羅和朱瑾心神不定,被她占了便宜的緣故。也因為朱家私兵都還沒有恢複,能動用的人手不多,而葉念庵手下的獄卒實力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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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仙一口氣將自己帶到若盧獄的六十名修士全都派了出來。而朱家勉勉強強挑了四十人,當初隨朱宏一起進入若盧獄的四十人,後來又調進來六十人,總共能動用的人員還有一百,但是這些人必須留下有生力量保護朱瑾和受傷的朱宏,四十人已經是極限了。
若盧獄這邊,葉念庵也想湊足十人,可是他手下的獄卒都不敢進入嶽崩淵,到了最後,隻有喬虎和馬洪躍躍欲試。
葉念庵也很無奈。
武羅倒是沒打算這麼快進去,他心亂如麻,跟朱瑾的事情背後透著詭異,沒有弄清楚之前絕不會輕易進入處處危急的嶽崩淵。
而且,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對不起穀牧青,他心中還是愧疚的。
在這個時代,除了朱瑾這樣的異類之外,不會有人真的認為男女平等。所以武羅雖然心中愧疚,去也沒覺得真的多麼痛心。
但背後那隻黑手,卻讓他寢食難安。